研究院03（他想抓住什麽，却又什麽都抓不住）(1/2)

    帝历1006年，研究院。

    浑缠满绷带，赤着脚的孩童抱膝蜷坐在温室园的池塘旁，望着全息投影的湛蓝天空思考人生，时不时发一声啜泣。

    “啊，找到了。”一个声音毫无预警地响起。

    孩童被这声音吓得一抖，意识缩了缩脚趾，彷佛想隐藏什麽。回过神後发现不妥，又立刻故作镇定地扭过，清澈的黑眸中倒映来者的影。

    来者是名年龄与他相仿，手里拎着一双鞋的丽男孩。

    孩童眨了眨红的睛，用着哭腔的糯声线唤：“清泽......”

    “江澜，我帮你把鞋拿回来了。”男孩看见孩童满是伤痕的双脚时神微冷，但依旧收敛了绪，在孩童面前半跪着，朝他微笑，柔着声音说，“以後没穿鞋就不要跑了，会受伤。”

    孩童咽了，男孩的现让他心中的满腹委屈有了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哗啦啦，“清泽，我到底错了什麽......为什麽他们要一直欺负我？”

    “你太温柔了。”男孩不顾孩童的阻拦，握住孩童的脚踝，抬起，驾轻就熟地为孩童穿上鞋，“被欺负又不敢跟我说，”发言成熟得不像个六、七岁的孩，“所以他们才这麽猖狂。”

    “可是跟你说，你又会跟他们打架。”见挣扎无果，孩童索不再抗拒，乖巧地合起男孩的举动，“我不想你因为我受伤。”

    “为什麽？”

    “什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男孩歪了歪脑袋，困惑地问，“为什麽要在意我会不会受伤？”

    “因、因为清泽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当然在意......”孩童说话的声音因逐渐涌上心的羞怯而逐渐低了去，说到最後，他的声音几乎细若蚊蚋，“要是你受伤，我会很难过的......”

    男孩眯起，细细品味着孩童的话语，研究院最不缺实验，就算他故意坏几个，院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只当给他练手。他不介意牺牲陪伴江澜的半小时，绕回去破坏那几个笃定了江澜不敢告状，而肆意欺凌江澜的蝼蚁。

    但那也是安抚完江澜之後的事了。

    “我不会跟他们打架的。”因为那只会是单方面的蹂躏。

    “真的......？”

    “但是我也有条件。”男孩朝孩童伸手，“那我们来打勾勾。”

    孩童用力抹去中的泪，也伸手，破涕为笑。

    “以後江澜遇到任何问题，都要跟清泽说。”

    “以後清泽不能瞒着江澜，偷偷跟人打架。”

    ““约定好了。””

    说谎的人会──

    男孩注视江澜，江澜的明明一张一合，可他却听不到江澜说的话语。宛若夏日蝉啼一般的蜂鸣声在耳畔回响，掠夺了除此之外的所有声音。

    会发生什麽事？

    江澜似是说完了话，心满意足地朝他弯起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却在一个须臾，在他的面前，化作一滩血消散无踪。

    男孩睁开大眸，死死地盯着脚的血泊，无数细微的涟漪在晃，晃碎了他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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