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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染上些胭脂……或许卿扬更会为之发狂。
忽闻衣袂翻动的轻微声响,在安静的室显得格外的突兀,来人没有隐藏动静,自然逃不过苏杭的耳朵。
他抬起眸,目光盯住闭的房门,暗中已摸到手臂袖剑。
寒光一闪,袖剑最终还是被他藏回手心。
“大师兄?”疑惑的语气,仔细听时,似乎还有些讶异。
十六岁的苏杭尚未飞升,是穿云门仙尊的关门弟。不过他师尊溥先对其弟都采取放养形式,自个儿则云游四海,一年到神龙不见尾。
换句话说,他的徒弟若是闯什么名堂,大多是靠自己的本事。
苏杭上还有几位师兄,同他的关系却算不上亲厚。上一世,自他一意孤行与尊成婚,这些师兄便单方面和他断了联系。
不怪苏杭吃惊,来者名为栾肃,是穿云门仙尊的大弟,敦实稳重,武艺。
苏杭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穷。
栾肃是真的穷,虽然名义上是穿云门的大弟,至少吃穿是不愁的。
但他看不得百姓受苦,每门历练一次,荷包总是扁的——银两都被他分给了乞丐或者小孩。喂饱了别人,自己却经常以野菜馒度日。
而栾肃多年后竟死在了一次历练中,据说,他是在与妖兽搏斗之时,不幸命丧其。
时隔二十多年的相见,教苏杭有些恍惚。对待这个已故多年的师兄,苏杭倒没有什么偏见。甚至在他年纪尚小之时,还受过对方的照拂。
苏杭对他定然摆不冷脸,但也没多罢了。
只见栾肃合上房门,再面向苏杭,双手合,礼节躬:“师弟,叨扰了。”
“师兄可是有什么要事?”苏杭给对方斟了盏茶,再怎么说,表面上的礼节也得到。
茶微黄,清亮,杯底残留些许渣滓,倒也显得净。
但说实话,苏杭不常饮,还真不知这茶究竟是哪日的,有没有变或者变味。
不过栾肃似乎不在乎这些,看往常对他冷淡的师弟亲手斟茶,觉受若惊,连忙伸手接过,看也不看就喂嘴里。
苏杭止又言,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来得及开。
便见栾肃像渴了几天似的,生怕人抢走他的,直仰着脑袋,那杯飞快就见了底。
栾肃大大咧咧地一抹嘴,还打了个不大不小地嗝儿。
这杯茶也没品个好坏,只是从怀中掏了掏,摸个纸袋包装的小摞,递上前:“我历练归来,给大家都带了些吃,这是给师弟你的。”
或许是有溥先上打,苏杭重伤的消息并未完全透,至少刚回穿云门的栾肃对此一无所知。
说完,他像是有些窘迫般,挠挠,手脚都不知往何放:“师尊云游,我本应照看你们,奈何中羞涩,只能凑些白糕……”
“多谢师兄。”苏杭心知白糕已经是栾肃荷包的极限,他也不排斥,把那纸包攥在手里,“不过师尊前日已回,若是师兄还有要事,我便不留您了。”
栾肃似乎没听苏杭赶客的意思,见人收了自己的白糕,连忙站起:“师尊回来了?那我耽搁不得,如此,师弟,我便不再打扰,先去拜见师尊。”
连话音都带了些喜气洋洋。
等人彻底从院消失,苏杭才垂看了纸包。土纸包装的礼,不论心意与否,照他原本的打算,这白糕大概率会被送人。
但苏杭睨了它两秒,心中却忽然升起些新奇的想法。
……
上完一天的学,已过傍晚,许是事有因,加上卿扬的「狡辩」,郎老并未再为难他,只是要求他照顾好苏杭。
卿扬自然是求之不得,生怕屋里那位祖宗饿着,火速去膳堂包了些吃,赶慢赶回到苏杭的院中。
木门被胳膊肘推开,率先卿扬半个脑袋,他正声,没曾想,话语霎时卡在咙里,并随之迸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我去、咳你这脸上画的什么啊?跟鬼似的。”
第9章
苏杭不缠着你,改换人了?
卿扬把怀里揣着的吃尽数堆在桌面,一气,这才有勇气转。
这一回,苏杭脸颊上两团飞红的霞云便再次印他的帘。他忍着笑,凑近了些,指腹轻轻抚上前人的脸,左右翻转,细细瞧着。
笑声未,但尾上翘得形成了明显的弧度,仿佛一弯月牙似的,叫人忽视也难。
苏杭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了自己心准备的妆容并不妥当。既未能够成功引住对方,反而被当作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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