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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坐一会儿,室只剩苏杭啃白糕的细微声响,气氛有些尴尬,铺满桌面的吃仿佛在嘲笑卿扬的自作多。
卿扬的笑声戛然而止,连忙阻止苏杭自残似的脸行为。外衫的布料不算糙,但对比少年这张脸,当然还是不够细腻。
于是苏杭只能睁睁地,看着人抱着一大堆本该属于他的吃,挪到门边,步伐僵地顿住。而后像忽然想起他似的,补充一句:“我先回去收拾东西,我看你恢复得不错,今晚就不陪你了。”
卿扬实在是没能绷住,当着对方的面大笑声。
忽然,他开始用衣袖用力搓脸上的胭脂,那白净的外衫很快染红一片。
须臾,他忽而从郁闷中清醒过来,回忆起方才卿扬所言,对方说他要回去收拾东西。
假期达半月,这么久的时间,苏杭不可能忍受无法与卿扬见面。
看着苏杭面无表嚼着白糕,而对他带回来的东西不闻不问,不知怎的,卿扬莫名觉得有不。
在苏杭的预想里,卿扬应该会先被他的妆容所迷惑,对他产生好。再看到旁人送的白糕,再如何,都会吃小醋。
他必须想个办法,随人一同回家。
卿扬自认自己语气温和,真是把人当小孩哄着的。但苏杭并不领,直接甩开少年的手,从床沿来,再自己打了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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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抿抿,不知为何有些难堪,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握成了拳。
卿扬垂眸,似乎没察觉对方中的哀怨,半晌,才扯抹笑容来,自顾自地将带回来的吃揽到怀里,站起:“既然这样,那这些都是我的咯。”
“哦哦,那行。”不怎样,总算是得到了回应,卿扬悬着的心放回肚里。
算算日,过些天便是月末,穿云门求学弟半年仅此一次的探亲日期,不意外的话,卿扬肯定是要回沂文卿家。
整个过程没有分给卿扬一丝余光,仿佛整间室只他一人。
卿扬这才发现,自家这小主早就有了吃,本不需要他带回来的东西。
他对此有些不能接受,却只是看着卿扬忍笑意的面容,愣愣:“不好看吗?”
血压正在极速升,苏杭闭目冷静,最终却只愤愤地咬一白糕,嘴中寡淡无味,反衬得他的境越发凄凉。
卿扬伸的手被打了,有些讪讪地收回来,手背瞬间就泛起红。见状,苏杭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开。
苏杭并不搭理他这昧良心的讨好,看都不看桌面铺满的吃一,直接拆开大师兄带回的白糕,小小地咬起来。
卿扬跟着人走来走去,却半忙都帮不上,连想要开说话,皆被苏杭无视得彻底。
停顿片刻,才又继续:“好好休息。”
谁不知苏杭素来洁癖,每日净衣不说,哪怕是沾一灰尘,他那双秀眉也是会皱的。然而此刻,他却因为旁人一句话,用衣袖拭胭脂,只蹭得双颊泛红,分不清究竟是否是胭脂的底。
苏杭一双眸瞪大,气不打一来,竟就这样睁睁地看着人溜走。只留拆开的白糕和孤零零的自己,连原本的计划都没来得及实施。
一开始他不明白缘由,后来才隐隐约约察觉什么,等到苏杭换好衣服,端坐在檀木桌上,他才小心翼翼地打量对方的脸,试探一句:“我说错话了,其实……还好看的。”
几枚铜钱就能买到的味肯定没多好,何况时间太久,竟变得又又凉,哪怕苏杭再不计优劣,此时都有些难以咽。
“我去给你取,别用衣袖,脸都红了。”
那火烧云似的胭脂,合上苏杭此时近乎有些呆滞的神,简直活脱脱一个傻儿。
可到来,他不仅什么都没能实现,还被人当作笑话,连吃都不留,人也跑了。
但脾气总不能对着苏杭发,于是只试探着多问一嘴:“这是谁带给你的,味怎么样?”
……
苏杭淡淡地瞥他一,没说话,半晌,才突然轻飘飘:“大师兄。”
苏杭还在气闷,所作的回应自然是将白糕拢在怀里,生生:“不给。”
临到来,还是他率先捺不住:“那……你分我,我跟你一块吃?”
他直笑得腰背都无法直,连泪都溢来,方圆几里都能听见卿扬那夸张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