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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扬回到院才觉得有些饿,正掏个饼啃着,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小咬白糕的苏杭。
他走得这么匆忙,当然不止是因为急着回来收拾,而是担心自己再待去,会说更多扰人烦的话。
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看那白糕碍,偏偏苏杭吃得津津有味,让他半刺儿都挑不来。
卿扬这样想着,再次狠咬一葱饼,仿佛把它当作什么敌人,需要碎尸万段。
“舍得回来了?”正回想着,前方一幽幽的男音凭空响起,给卿扬吓得一激灵。
饼渣卡在气里,不得不猛两,咳嗽好几声才堪堪咽:“闻宗,你是不是了?”
闻宗挑眉,顺势落座,给人倒了杯:“你警惕心什么时候这么差了,都没发现我在?”
卿扬顿觉语,不为别的,苏杭的事占据他大分心思,倒真没有注意到闻宗在屋。
不过对方可没准备这么轻易放过他,唉声叹气一阵,泫然泣。
“罢了,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知你他得很,你只要回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字戳到了卿扬的神经,他猛拍桌面,声气地呵斥一句:“胡说八什么,找打?”
“反应那么大嘛。”闻宗被吓了一,小声嘟囔一句,这才恢复正常。
但他真是好奇得,瞧见卿扬带回来这么多吃,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拿。
「啪」的一声。
倒是与方才苏杭所为如一辙。
“小气,我还帮你带过饭呢。”闻宗讪讪地缩回手,自己被打红的手背。
见卿扬不理他,便又继续:“今日怎么不留在那位房里?莫不是被赶来了?”
卿扬瞥他一,翻找起另外的吃,喂嘴里,才不不慢地回应。
“没,我自己走的。”
见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闻宗言又止:“人家是伤患,受重伤在一定程度上还拜你所赐,你就不能收着脾气吗?”
这话卿扬可就听不得了,天知这几日他真把苏杭当祖宗供着,要什么给什么。
可对方不给他好脸,宁愿啃无味的白糕都不碰他的东西,可劲的清着呢。
分明在苏杭屋都不是如此表,可面对闻宗,他却丧失了解释的望,只顺着人的猜测应,冷哼一声:“切,谁惯得他。”
闻言,闻宗不便多说,但不多时,卿扬却又自发忍不住,问他:“苏杭……他跟他大师兄很熟吗?”
不是清吗?
不是前日还缠着他一起睡觉,帮他抄书?
怎么转别人的东西也要了,小小咬着的模样,可比之前面对他时乖巧太多。
说不定,苏杭那胭脂就是为了见大师兄画的。
“大师兄?”闻宗把这三个字在嘴里咀嚼片刻,艰难地从记忆里寻找此人的影,“好像叫栾肃?我也不太熟,听说这人经常外历练,不怎么回穿云门……你打听他作甚?”
闻宗后知后觉从好友的语气中揣什么,再一串联晨时在学堂的画面,神顿时有些戏谑:“怎么?苏杭不缠着你,改换人了?”
毕竟早晨学堂中,这俩人那动静就是让人忽视都难,抱作一团的亲昵模样简直难解难分,教旁人无论如何都不去。
听卿扬的语气,他们大约是因栾肃闹了矛盾,这才负气离开。
可这次话音落,卿扬却没再应声,他走时故作潇洒,实则连回都不敢,害怕苏杭对着他时,仍旧是那一副面无表的样。
苏杭的伤好得差不多,智力当然也会随之恢复,这人演技又不太好,卿扬刚才就发觉了异常。
他估摸着,对方可能是担心被自己嘲笑,才顺势而为之,伪装成痴傻小儿。
那记忆恐怕也是在拭胭脂时恢复的,不意外的话,当时卿扬在苏杭的中看见了埋怨。
三五岁的儿童定然摆不这样的表,更何况,对待这位宿敌,卿扬熟悉苏杭所有的表变化。
突然,他皱了皱眉,不明白自己的思绪为什么会飞这么远。
“算了,不说他了。”卿扬咽,净手后找自己的包袱,一边装东西一边问,“过几日你要同我一起回沂文吗?”
夜已沉,或许有人已陷睡梦遇见周公,勤奋刻苦些的,就是在不分昼夜地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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