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遗梦2(1/2)

    “獍之为兽,状如虎豹而小,始生,还其母。”

    ——《述异记》

    天泽六年,左将军周诉大败西羌,班师途中染恶疾,不治亡。同年,罄竹案发,其妻姜氏心善,得闻风声,即散尽家中仆妾。临盆之日,周家被抄,士卒寻姜氏于别院,未果,忽见一孩童立于檐,大啖姜氏之

    “这就是传言里那个吃母亲的小怪?不像啊!”

    寒风来,矮胖士卒不由裹上的棉衣。他围着囚车看了半天,也没能把里面的孩童和“怪”一词联系起来,“再说,周将咳,那事才过了几个月,可这孩看着简直像三五岁的,怎么也不会有这么大吧?”

    “你还别说,这小东西被发现的时候,就是三岁孩童的模样。”瘦的士卒不不慢地赶着牵车的黄,说:“我听西市那个说书的讲啊,说是有一凶兽,生来,就吃它的母亲,所以他们都这怪叫‘獍’。”

    可这分明只是个几岁的孩

    矮胖士卒瞥了车上蓬蓬的男孩,还是咽了已到嘴边的话——就算说来了,又能怎样呢?

    “这回又是哪个贵人要看啊?”他问。

    “还能有谁?就算满京城都好奇这件破事儿,真正不怕坏了名声的也不就那么几个么。”瘦条伸了个懒腰,继续:“昨个儿是公主、上个月叫福王借去了、再往前推”

    矮胖个儿“啊”了一声:“是那个,对,刘尚书吧!”

    “对了!”瘦条往黄了一鞭,低声骂了两句,又笑嘻嘻地说:“听闻这位大人想捉一只真正的‘獍’来,斗一斗,看看这两只哪个更凶残”

    车里缩成一团的男孩动了动,又趴了回去。

    “哇。”矮胖个儿迎合一声,心里却浮起难言的悲悯,他又看了两车上披着半件破麻布衫、发的脏兮兮的孩童,为对方悲惨的命运摇了摇,终究还是收回了目光。

    毕竟,他什么都不了。

    矮胖士卒拖了半脚,一步步走到笼边。缩在角落里的“怪”闻见血腥味儿,四肢并用地爬到栏杆边上,两手抓住厚实的铁栏,地盯着地上的羊——当然,现在它只能动一只睛,另一只在之前的搏斗中被兽爪抓伤,似乎还化脓了。

    士卒从腰间取一把小弯刀,把,一块块地丢笼里。恰逢瘦个儿走来,他看见大块的鲜,眉开:“哟,孙兄,你真是不知珍惜,这么好的羊,也不会自己留儿啊。”

    “想吃,上街买不就行了。”矮胖士卒又割一块生,连带血地丢,“街西那家的羊胡饼就酥脆的,何必争这?”

    “你还真把它当小孩看啦?”瘦士卒笑:“不是我说,这东西真个儿是只怪,你是没看见那天斗兽,它就那样扑过去那个凶残劲儿,哪里像个人类孩童?“

    “就算你怜惜自幼分别的亲弟,也不该算到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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