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1/2)

    浮云

    转间狂风作，正是夜黑风，七星山夜沉，远看从天边飘来天光，竟是黑夜里来了金光一阵落在七星山脊，横飞而起，以为天降祥瑞，连山吃酒东倒西歪的醉汉都忘记酣睡抬来看。

    天涯共此时，净心阁，温素在室凝望正可以瞧见那百年难遇的吉星天象，只是她蛾眉蹙着，无心观看奇异之景，中心间全凝在正前方亮微火的红烛之上。

    谁人在后蒙，素衣咬牙，额前细汗蜿蜒落，顺着肤纹理落在冷削颧骨上，手中银剑随那滴汗同时刃，说快能看清剑刃轨，说慢又看那红烛火光登时拦腰切断，继而红烛湮灭，万籁寂静，除却天边金光外，再无半声响，继而且看那红烛蜡油淌到底座时忽而有窸窣声响，再看红烛一只山石制成的墩应声裂开，剑风劈过，红烛仍在，烛光同烛托却魂归西天，呜呼哉！

    烛光灭不难，山石墩裂不难，难的是不伤红烛，七星剑法第二重的「亢龙诀」量是天资稍钝的，修炼几年都无法参透其中柔中带凶、杀气腾腾的意境，自己阁中三位师妹唯银霜用时最短，也画上两年。他上山不过一年半载，连剑法二重都能参悟……温素在后眉更蹙，却是为他兴，只不过她这张脸惯了严厉才看不多欣喜。想来留云景也非全为了孙老的嘱托，她自己也并不想放过这等人才，这等才华莫不成真是天降紫薇星？

    少年听室噤声，不得其解单手绕到脑后撕开了挡住睛的玄布条，室昏暗无比，唯有前红烛有半亮，但见那红烛，山石中央，一从裂到的隙大敞，窗间溜的月光蒸腾着卷起凉风，穿透石地他发麻，而侧靠墙而立的温素正死盯红烛，一时间明了这剑法算是学成，云景忽而有成竹，满心的雀跃无从起，心呼若能声，必然四山皆闻。可惜心中百倍的愉不敢明示实属磨人。

    这些天来两人确实是关门闭为武林会训练，武艺。自从木屋一别后，多净心阁看她落单时，在假山后遇见想偷偷牵牵手，可手还没等碰上就看温素猛地回去，明眸不送秋波，反而凝睇上扫来，就差赏他两个大嘴。每每这时都不堪其苦，尝过山珍海味，又怎能回啃糠咽。说病说痛她再充耳不闻，说山又不好拿这个再要挟。

    谅我师为人正派，激怒了可再不理我。

    云景这般想，最后急得抓耳挠腮，晚间她闺房旁的次卧练剑，梦中回自己房间练剑，至于早练，不提也罢，随便糊心思不再。

    日思夜念，都苦苦生两个黑漆漆的圈，小小年纪起床本该神气活泼，但见云景却姿迟钝神颓唐。温素实在看不过才把他又拽回木屋，拽地他又惊又喜，以为师心中也回味，刚准备攥她柔荑来亲，却听她说声且慢！

    且慢且慢，竟直慢到今晚……

    如今梦中如柳般纤纤的柔腰近在咫尺，他心中悦难言，两步一步，脚尖轻盈，仿若登云成仙，双手一环便在背后将她圈个实，举到越过自己又放。

    “师想什么呐？”

    温素还沉浸于招更加凶险的「氐貉」该如何教他，都没注意他两手还来钳住她柔腹，一秒便惊呼一声，脚离地，风裙底，膨起蓬莱云，简直像把玩儿小孩。拎得温素面一时也现稚童似的惊慌，尤其被放来时他膛贴后背，间竟然又是人的一铁。

    苍天有，温素波一转，中叹，她又是在哪里惹来这个祸事的？

    木屋门外微风飕然，门活生香。谋谋，明说暗斗的谋。当天他们的约定本不过她充个赤脚大夫看看了事，但见云景赤，羞耻难当，仿佛他才是那个受灾的，手却没安好心，期间喋喋不休。

    “不然我还是山。山找个好大夫，说不准这没脸没的病也就给治好了。”

    抬看他去，温素心如山倒，合着我在这儿忙活了这么半天还瞎忙活了！师傅教导，事不能半途而废，何况这便宜他占都占上，半途而废，全成我损失，再说不过个少年郎，再狡猾难还斗得过她？怕他不成？想来她也是昏了，跟他立誓言。

    “你且打住，这才不过过了半香，就是天神医华佗扁鹊半香也救不了你这……咳咳……你这……这泼，我今日若是能治好你，你应了我今后时上早课晚练，苦学七星剑法，晚练去我东厢房，笑什么！那东厢房并非住人，藏的全是兵名剑，你且自行收拾，练完就速速回房，莫要有非分之想，多待一厘香也不许！你答应我，那我今天便是用了千般的招数也帮你。”

    世事难料，再往后，摸又变成，又变成，又变成蹭，蹭又变成……层层递，除却没让他破亲嘴外，男女间该的全了，不该的，也的差不离。这才稳住不叫他山浪费这天生练武的好骨骼，同时也让温素躺床上惊了三四天，睡着见不着周公，见得全是他小兄弟，又蹭又，醒来仿佛梦一场，吓得她一冷汗，恍惚间活生生憋了心理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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