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航(3/3)

    然而，乎伊尔的预料，卡尔缪斯仿佛没有质疑地接受了这一切。在一阵久的沉默过后，他缓缓掸了衣袖，起望向她，“为什么来找我？”

    伊尔微诧，而后用一别有意的神看向他，“因为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你是一个纯粹的圣者。”

    在这个硝烟时代，‘成为信徒，成为学者，成为圣者’，真正能贯彻白银学院这条理想院训的人，伊尔相信，除了前这个男人，别无他人。

    “那么，您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听到这话，伊尔像是如释重负，她神稍稍一，“告诉我，瑟拉在哪里……”

    烛火摇曳的暗室，两人的谈声渐小。

    而一抹光影，也在一墙之隔的狱门外稍纵即逝。

    *

    三个月后，和景明。

    洋溢着一派闹的海岸边，纤夫用力地背负绳索，齐声唱着将船只的钩锚拖至岸边。

    “来了、来了——”

    “看呐，那就是龙骨方舟！”

    海岸边的广场之上，各国的仪仗队排列整肃，而衣着华贵的达官贵人们则登上台，坐在台上一边品着茶一边啧啧赞叹。

    大敦重的船很快现在众人的视线，遮天蔽日，猎猎扬起的白帆振舞之，惊掠起一群海鸟。

    “真是伟大的神迹啊……”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艘着名的帆船……”

    伊尔着白军装，笔直矗立在一帮绅士淑女的前，犹如一座沉默而寡言的雕塑，向着狭海眺望。

    她面上毫无波澜，但背在后微微颤抖的手却卖了她。

    谁都知横渡冰海只需要三十个钟，但这一段路，她却走了三十年。

    三十年后，荣耀等，却是满面风霜。

    故乡安在？故人安好？

    “伊尔……”艾琳娜的声音让伊尔转过了，被侍卫簇拥着走上甲板的艾琳娜一世裹在厚重的金丝绒中，层层迭迭的丝衬裙如同黑的玫瑰，铺散一地。然而她却是挥退了左右，留与伊尔单独待着。

    扑面而来的海风满了袖袍，两位混血女王并肩而立，共眺远方。

    伊尔微微侧过，“陛，海上风大。”

    艾琳娜却是无声一笑，“你不想要我去卡斯特洛？”

    伊尔垂眸，“陛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艾琳娜转过，“伊尔，这些年你对我太恭敬了。”她红的眸微，“你知我想要的并非是这些……”

    见伊尔不答话，艾琳娜也不恼，“算了。”

    她遥望向海湾，“我知，你想回卡斯特洛只是因为你累了，放心，接来我不会再让你上前线。”她笑起来，“你只需要稳坐卡斯特洛，人类盟国所有的领土，我们的将士自会为我们双手奉上。到时候……”

    艾琳娜转，丝手轻轻覆上伊尔的白手，“我们会一起建立混血的国度，我说过的吧，伊尔……”

    伊尔望她那双红眸，嗯了声。

    艾琳娜微微一笑，“不要背叛我，伊尔。我只有你了。”

    话落的刹那，圣钟敲响。

    第三的时候，自艾泽维斯前往卡斯特洛的龙骨方舟，再次扬帆。与此同时，卡斯特洛女王允诺所有兽族与人类皆可跟随。

    无人知，这位满伤痕的凛冬女帝依旧心念着梅贝特儿时给她描绘的梦想——要建造兽人与人类共存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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