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商婕妤(1/2)

    待慎才人被遣曲台殿后，淑妃仍沉声警醒众人：“既然为嫔妃，你们也不再是从前在府门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掌上明珠，一切都得规矩来。”

    她又扫了一众人：“慎才人不过是前车之鉴，倘若还有不知尊卑的人现于我前，或被我知晓的，来日的惩戒可不如她那么轻了。”

    众人都垂称诺，这件事也算杀儆猴，谁也不会再去于淑妃面前争个虚无缥缈的风。

    “闲话少叙，我召集众位妹妹们来，也是为了件极为重要的事。”

    何昭昭潜心不动，仍表现平和地顺从听取淑妃所说的话。

    “在座的妹妹们，有些是潜府时就跟在陛边的，有些是登基，而有些是前阵小选侍陛左右。不何时，但凡成了里的妃嫔，成为陛的枕边人，便要想着为皇家开枝散叶。”

    淑妃掀开茶盖浅啜一，又继续说：“陛嗣羸薄，如今中仅有两位皇并一位公主，妹妹们还需多上心啊。”

    淑妃所说的那三位皇嗣，何昭昭也曾听霜降提及。大公主正是自淑妃，如今也不过三岁，今日议事便被姑姑领去外边玩儿，她倒还没见过。

    大皇是刘修仪所生，生时血崩去了，如今寄养在多病弱的沉昭仪里。沉昭仪因难以生养，这样有幸抚养大皇，也很是上心，只是大皇也因为生产时艰难的缘故，也是虚孱弱，两人所住的重华殿，也少不了每日药香郁。

    二皇是漱棠轩的瑶宝林所生，如今也才一岁多一些。瑶才人家世不太好，原先只是个末等的采女，承恩有后才擢为宝林，然而还是低微的。好在她肚争气，生的是个小皇，便在里过得也不太艰难。

    淑妃虽这么说，也少不得何昭昭于中腹诽崇帝。虽然嗣单薄，然而在她承之后还不是赐了一碗红汤，即便她再如何有心，也少不得襄王无意。

    “当前陛亦是雨均沾，妹妹们总是有机会的。”淑妃又。

    终有人听不去了，小心地与淑妃了礼，才缓缓说：“不是妾不愿意，而是陛忙于政务，本就少来后，妾虽想要如此，也难如意呀！”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何昭昭只暗中想，除了崇帝甚少招寝之外，大约也有人与她一样，被崇帝赐了红汤，因而才不能育，但这事又实在隐秘，其中的原因也只有崇帝才知，或许是崇帝对侍寝的人不喜，或许因为家族，总而言之孩是怀不上了，她们也决计不会将此事倾盘托，心底总归还是藏了许多事的。

    淑妃脸稍霁，又她来时的温和笑意：“此事我也会说与陛听，妹妹们只好自己本分就是了。”

    淑妃要说的也只有这一件事，这一把话撂明白，便没了再留众人闲话漫谈的心思，遣了众人回去。

    淑妃住的华清与何昭昭所住的甘分置南北，因而了曲台殿，往拾翠居回去时，路途便比其他人回自己的里要远上许多。

    然而何昭昭也不急着回去，沿着北边走，一路来到瑶台小筑。这一景距离江海楼是极近的，之前何昭昭为了去江海楼借书还书，便远远瞧一瞧，没有好好尽兴一玩。

    如今时值烈夏，是最适宜看的，一则树丛草都是最为繁茂的时候，尤其好乘凉；二来池清碧，波光粼粼，也宜赏鱼。刚好何昭昭此刻也有兴致，便行至对岸的连廊小亭，摇着团扇，坐在廊看景。

    正在说说笑笑时，另一岸正有着蓝衣青裙的自她这一边走来。

    “主，那是两仪朱境阁的商婕妤。”寒对她附耳。

    何昭昭起，团扇遮住半边粉脸，余一双明媚而动人的眸随着对方渐渐靠近的姿而游移。她听过寒与霜降念叨过商婕妤，说她很是和婉，待人极好。

    也不好让对方过来，而自己又无动于衷。何昭昭迎过去朝她行了一个礼，商婕妤便笑着扶她起来：“可使不得，都是些虚礼，在我面前不要也罢，”她立着手中的扇悄悄靠近何昭昭，“我可不像淑妃娘娘呀！”

    这算是无心的调侃，何昭昭回她一笑。

    “何才人似乎甚少来吧？同你一批小选的妹妹们我都看过了一遍，独独你这个，今日才算见着了。”商婕妤带着她，一路走到方才何昭昭所在的廊坐着，又叫何昭昭靠得亲近。

    “妾住在甘呢，离此尚远，便偷懒少来这边，因而还未见过婕妤。”她用路途远搪过去，回答得中规中矩。

    商婕妤却笑着戳穿她：“要是在屋中躲懒可不行，这边离太极也近，陛理要事疲乏时，也会常来散散心，你若这样偷懒，陛可看不到你。”

    何昭昭低着仔细听她似是教诲的提醒，顺从地称是，心里却不这么想了。

    陛看不到也就看不到吧，他也没对自己有多好，即便他不来，日也能好好过去。

    “不过妹妹住在甘，确实偏了些。”商婕妤似乎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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