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

    吕秀英平时在家嗓门就够大的了，骂起人来音量更是超级加倍。林笑看到妈妈和哥哥要吵架，立刻熟练地溜家门。正好今天是星期二，电视台停播一天，不耽误林笑看西游记。希望妈妈和哥哥明天可别再吵架啦！昨天的西游记里，玉兔变成假公主，一箭中了唐僧的帽。玉兔太漂亮了，每次场的时候，林笑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要是明天妈妈和哥哥再吵架，也千万别在西游记播的时间吵，不要耽误她看玉兔呀。再的天气也挡不住小孩们去玩的脚步，林笑跑家门，跑向树荫的一群女孩。“小梅，能不能加我一个？”小梅：“你排到最后面吧。”小梅和玲玲站在两边当桩，女孩们排成队，大孩排在前面，小孩排在后面。“小球，香蕉梨，兰开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人人都得很熟练，塑料凉鞋在上一勾一踩，尾辫在后一甩一甩。一完，到了排在最后的林笑。林笑刚开始，旁边的女孩们就齐声喊：“错了错了！”“你错了！”林笑摇：“我没错，这是我自己想的新法。”林笑低盯着橡，新法她还不熟练，脸上的表很认真，娃娃短发晃来晃去。可惜没人认可林笑心编排来的新法。“你就是错了！”“有什么新法？”“你自己编来的新法，我们哪里知对不对？你这不就是瞎吗？你怎么想到编新法的？”小梅的语气十分疑惑。林笑歪看着小梅，表也很疑惑：“你们不想学新法吗？每次都一样的多没意思。如果我们一人想一个新法，就能有八新法……”可惜林笑自认为绝妙的想法，并没有其他人赞同。“错了就去当桩！”最终以林笑去当桩结束。林笑当完一桩，小梅安排人替她，“你来吧，好好，别那个什么自己编的了。”林笑摇，她还是想自己编的新法，固定的几法她早就腻了，没有任何新鲜和挑战。“小梅，我编的很好的！你们看我一遍嘛，我可以教你们！”然而没人有耐心看林笑一遍，她又被赶去当桩。小梅住林笑家楼上，很照顾林笑这个小妹妹。大家又完一后，橡的度从小升到腰，小梅再次叫林笑过来一起。但是林笑不想和大家一起了。大家不喜她的新法，是不是因为她编的不够好？她要编一个更好看的！“小梅，你们还有吗？”林笑问。“有啊！”小梅拿了一给林笑。林笑把橡绑在相邻的两棵大树上，小凉鞋踩在橡上，开始琢磨更新更好的法。林跃飞门找妹妹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七个小女孩一起，开心的笑声飞上天空。林笑一个人孤零零地，盯着地面，眉皱。林跃飞心中一，快步走向妹妹：“笑笑！”林笑抬看到哥哥，十分惊讶：“哥，你和妈妈吵完了吗？这次怎么这么快？”以前吵架的时间都很的！“笑笑，跟哥哥回家了。”林跃飞以为其他小朋友不带妹妹玩，妹妹只能一个人伤心地。林笑在大院里竟然没朋友吗？他回忆上辈妹妹小时候的样，却一也想不起来。那时候他每天和狐朋狗友们一起计划着“大事”，哪里顾得上关心妹妹有没有朋友？林跃飞拉住妹妹的小手，牵着妹妹回家。输完，他的温降了一度，依旧在发烧，掌心有。林笑被哥哥乎乎的大手握住小手，震惊抬。“哥，你今天吃错药了？”“不对，你没吃药。”“你今天输错了？”

    “你才输错了！”林跃飞大手摁住小脑袋，在妹妹的娃娃上一通，“我在你心中什么形象啊？”“不着调呗！”林笑脱而。“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林笑上上地打量林跃飞。“想着调了呗！”林跃飞说。“切。”林笑两只小手忙着扒拉自己被的发，本不信哥哥的话。“哥，你和妈吵架谁赢了？你不去厂里上班了？”林笑默认最后哥哥不去厂里上班。每次妈妈和哥哥吵架都是这样。虽然妈妈嗓门大、骂得凶，哥哥垂着、不吭声，但是最终的胜利者都是哥哥。哥哥一直在自己的想法事，妈妈不住哥哥。看透一切的林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还要不停和哥哥吵架，明明每次的结果都一样，妈妈为什么还会觉得自己能赢？可惜吕秀英不这样认为，每次都要走一遍吵架的程。林笑已经习惯了，妈妈没办法让哥哥不瞎混，她也没办法让妈妈和哥哥不吵架。林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能住的只有自己。“我去厂里上班。”林跃飞回答林笑。“啊？”林笑呆住，抬起傻乎乎地看着哥哥。妈妈竟然赢了？这是绝对是第一次，哥哥竟然听妈妈的话了！“是因为哥哥在发烧吗？”林笑疑惑地问。是因为哥哥在发烧，战斗力变弱了，所以妈妈才赢了吗？林笑珠一转，知以后该怎么帮妈妈了。以后哥哥要是再不听妈妈的话，她就半夜往哥哥床上泼冷，让哥哥冒发烧，削弱他的战斗力！林跃飞当然不知林笑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他脑里充斥着太多事，本没在听妹妹讲话。林跃飞答应吕秀英去纺织厂上班，只是权宜之计。他这样告诉妹妹，只是怕妹妹年纪太小说漏嘴。现在是一九八八年，纺织厂已经开始走坡路了，只不过厂里的人们都还沉浸在过去的辉煌时光里，没有注意到时代已经悄然改变。吕秀英等了两年才为林跃飞抢到的纺织厂“铁饭碗”，上就要变成吃不饱的破饭碗了。接来，纺织厂的效益会一年比一年差。生产线一条条停工，工人没有活，只发得最低工资。然后连最低工资都发不，工人呼啦啦地岗。重生回一九八八年，遍地都是赚钱的机会，林跃飞不可能在即将倒闭的纺织厂里虚度年华。但是刚才和吕秀英说自己不去厂里上班，吕秀英一副天塌了的样。劈盖脸的骂声背后，林跃飞受到吕秀英大的恐慌。于是林跃飞知，他现在和吕秀英说什么都没用。吕秀英不会相信他能找到更有前途的工作，更不会相信纺织厂工作会从铁饭碗变成破饭碗。只怪他以前太混账，吕秀英对他的信任为零。他不去纺织厂上班，吕秀英只会认为他想继续瞎混。现在除了担心他被狐朋狗友带着坏事，还要担心他对别人家姑娘坏事。吕秀英孤一人把两个孩拉扯大，其中艰辛自不必说。好不容易熬到林跃飞成年了，却不肯工作挣钱，继续在外面瞎胡混，对吕秀英来说真的是天塌了。林跃飞十几岁就打架、烟、坏朋友，周围人不少风言风语，说吕秀英这个儿以后没准要监狱的。吕秀英自己骂，叫林跃飞舅舅来打。谁也不住。娘亲舅大，林跃飞没爸，舅舅吕世荣自认为有教外甥的义务，狠狠打了林跃飞几年。等到林跃飞十六岁的时候，舅舅吕世荣对吕秀英说：“不能再打了，都打成仇人了。”林跃飞再也不叫舅舅，看舅舅的神就像看仇人一样。“孩大了，打也没用了。”吕世荣叹一气，觉得自己这个外甥没救了。只是别人都看透了，吕秀英这个当妈的看不透。打也没用，骂也没用，吕秀英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林跃飞厂工作上。想着林跃飞工作了，也就没空瞎胡闹了，自然就上班挣钱，踏实过日。林跃飞说自己不去纺织厂上班，吕秀英差没过去。让吕秀英惊讶的是，一向死倔的林跃飞这次听话了，很快就说自己会去厂里上班，让她不要生气。吕秀英连念几声阿弥陀佛，觉得天都了三尺！看到林跃飞门把妹妹领回家，吕秀英更是瞪大睛，觉得林跃飞真的大懂事了！吕秀英哼着歌把儿女儿安排好。让林跃飞躺在床上，冲了一大壶蜂放在床边让他喝，让林笑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小电扇放在椅上对着她。安顿好儿女儿，吕秀英哼着歌门买吃的。林笑看到妈妈脚步轻盈地走家门，又扭看看躺在床上一脸平静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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