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2)

    “梁老板的建筑公司，是私人的吧？”吕秀英问。林跃飞：“当然是私人的，就是梁老板自己的公司。”吕秀英摇，私人公司那不能，棉纺厂这样的大国企才是铁饭碗。不过吕秀英还是好奇地问：“梁老板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林跃飞：“一千块往上。”“嘶——”吕秀英倒一冷气。林笑看看妈妈，再看看哥哥：“一千是多少？”一千是十个一百。一千块钱是妈妈半年多的工资。林笑知后惊愕地大嘴，什么样的老板愿意给笨哥哥一个月开那么多钱啊？但是吕秀英震惊过后，依旧让林跃飞拒绝：“这工作不行，跟着私人老板，谁知哪天公司就倒闭了？”林笑在旁边连连，觉得妈妈说得十分有理，愿意给笨哥哥开那么工资的老板，肯定也是个笨老板。林笑为笨老板的公司前途担忧。哥哥回到家，妈妈拿着擀面杖，林笑以为两人要吵起来，没想到竟然没吵起来。后来妈妈和哥哥两人好好说话，林笑以为两人不会吵了，没想到又吵起来了！哥哥向妈妈摊牌，不他去不去梁老板的建筑公司，都不会去棉纺厂上班，要去外面闯一闯。吕秀英等了整整两年的“铁饭碗”，林跃飞说不去就不去，吕秀英像九狮一样大吼：“你梦！”林跃飞好声好气地和吕秀英商量：“妈，棉纺厂工作可不是什么铁饭碗，咱们厂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再过几年就要倒闭了，到时候大家都要岗。”吕秀英：“你放！”妈妈和哥哥以前天天吵架，林笑早就习惯了。虽然一个多月没吵，但是林笑并没有生疏，她一双睛滴溜溜地转，目光在妈妈和哥哥之间来回打量。妈妈脸不白、声音不抖，也没有抡擀面杖，哥哥语气和缓，试图和妈妈讲理——林笑飞快判断，三级警报，小意思啦。“林笑！林笑！”小伙伴在窗外喊林笑的名字，夏日的傍晚，吃过晚饭之后，是属于孩们的快乐时光。林笑摸了摸扁扁的肚，她还没吃晚饭呢。不过妈妈和哥哥的架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吵不完，晚饭看起来遥遥无期，林笑果断回应小伙伴的召唤，趴在窗边竖起手指：“嘘——我来啦！”小梅用粉笔把泥地上有些褪的痕迹重新描画，女生们玩起百玩不厌的游戏，格。林笑人小短，小梅照自己的画的格，对林笑很有挑战。因为成功率不，她反而很有兴趣，暂时没有创造属于自己的新玩法。“咕噜噜——”着着，林笑的肚响了。小梅关心地看向林笑：“你饿吗？”林笑脸红了：“有饿。”小梅作为年龄最大的孩王，很会照顾妹妹：“那我们不玩格了，我们来饭吧。”一群女生摘草、摘、摘树叶，还挖了一捧沙。树叶铺起来当锅、沙放在上面当菜，炒来炒去。林笑有无聊，她一直不明白过家家饭有什么好玩的，不过玲玲是为了照顾她才玩这个游戏，林笑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喜。林笑眨着睛，看小梅撕碎草叶，撒“葱”。玲玲抗议：“我不吃葱！”小梅表示自己记住了：“好，一锅是你的，不放葱。”同样的草叶，小梅这次撕碎后撒去，就变成“香菜”了。玲玲：“香菜我也不吃！”“笑笑！笑笑！”林笑听到妈妈和哥哥的声音，连忙答应：“诶！我在这儿呢！”吕秀英快步走过来：“笑笑，饿了吧，我们吃饭去。”林笑的肚恰巧在这时咕噜噜地叫起来，吕秀英看向林笑的神又心疼又愧疚。林笑一也不觉得委屈，因为今晚妈妈没饭，现在全家人去堂吃饭。而且堂的大锅饭已经卖完了，妈妈带着林笑来到二楼的小炒窗！“想吃什么？”吕秀英让林笑菜。林笑踮起脚尖，仰望着小炒窗后挂着的一个个木菜牌，一张张看过去。“糖……里……”菜牌上一共四个字，林笑有两个不认识。“糖醋里脊。”林跃飞帮妹妹念全。“你想吃这个？”他朝着小炒窗里喊，“来一糖醋里脊。”林笑一把抓住哥哥的袖，神焦急，她没说要吃呀！哥哥这么这么快就了呢！

    林笑虽然不认识糖醋里脊的四个字，但是她认识后面的价格，1块9！是一大片木牌牌里价格最贵的！木x8，片豆x6，保丁9……糖醋里脊一菜比别的两菜还贵！林笑急得直拽哥哥的袖，哥哥却一都不懂她的焦急：“怎么了？看不见？我把你举起来？”只有妈妈懂林笑在想什么，她摸摸林笑的：“吧，不贵，糖醋里脊你吃的。”“今天这顿你哥请客。”妈妈的语气有奇怪。吕秀英又了一木须，现在林笑知中间那个字念须了，还有一鱼香丝。“再来三碗米饭，一罐健力宝。”林笑瞪大睛，健力宝！她偷看妈妈，妈妈已经不生气了吗？妈妈依旧板着一张脸，说话语气也的，分明还在生气的样。好奇怪啊……妈妈一边生气，一边了健力宝！过了饭，堂里已经没几个人了，林笑一桌的菜很快就端上来了。冒着气的糖醋里脊放在林笑面前，吕秀英提醒她：“小心。”林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双幸福地眯起来，糖醋里脊太好吃了！酸酸甜甜的，外面脆脆的，里面的。“妈妈，你怎么知我吃糖醋里脊啊？”林笑好奇。吕秀英：“你以前吃的时候就很喜啊。”林笑惊讶：“我以前吃过吗？”她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吃糖醋里脊啊！吕秀英想了想，林笑上次吃糖醋里脊是她三岁时的事了，那么小肯定记不住。糖醋里脊这样的菜，吕秀英自己不好，堂大锅饭没有，小炒她轻易舍不得。一个人的工资养两个孩，都要算计。林笑和厂里双职工家的孩相比，尤其是双职工家的独生女，吃的穿的都差一大截。现在家属院里的孩们都穿从外面买的衣服，款式确实好看，只有林笑冬天夏天浑上还是吕秀英自己用纫机的衣服。吕秀英当然知钱有多重要，那么的工资她也心动，只是……她打开健力宝，给林笑倒了小半杯。小小林笑不知妈妈的忧愁，她盯着咕嘟咕嘟冒气泡的健力宝，一净筷，伸玻璃杯里用力搅搅搅！筷碰撞玻璃杯，发叮叮当当的声音。林跃飞疑惑地看着妹妹：“你在嘛？”林笑：“搅一搅就不辣啦！”随着林笑的搅拌，玻璃杯里，健力宝的气泡咕嘟嘟地往外冒。林笑还不懂欣赏碳酸饮料的味，觉所有带气的饮料喝嘴里都又辣又冲！不是可乐、雪碧还是健力宝，都先倒杯里用筷搅一搅，这样就没有了可怕的，甜滋滋的特别好喝。林跃飞一言难尽的表，气都搅没了：“这不就是喝糖吗？”林笑奇怪地看着哥哥，对啊，糖多好喝啊，罐里的糖最好喝了，当然健力宝也不差。糖醋里脊、木须和鱼香丝，这三都是妈妈不会在家里的菜，又都很饭。饥辘辘的林笑不知不觉就吃多了，着小肚走堂大门。昏黄的路灯，林跃飞低声和吕秀英说话：“妈，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我们国家正在特别快地变化着，不说别的，您看现在价涨的多厉害？”“堂里的菜价都快翻倍了，什么东西都在蹭蹭往上涨。”堂以前的菜价林跃飞早就不记得了，菜价翻倍是他刚听别人说的，但是他记得上辈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有两次严重的通货膨胀。八十年代末，双职工一人工资一百多家里日就十分富裕。但是到了九十年代初工资涨到三百多，两个人六七百块的工资，家里的日却！林跃飞记得九十年代初连着四五年，棉纺厂工人工资每年上涨50，却依旧远远赶不上价上涨的速度！人人都在抱怨外面价飞涨，工人家的幸福指数就是从这时候开始降的。此时第一通货膨胀已经开始了，人们已经其中，不过大多数人都以为上就会停止。“都涨了这么多了，怎么也该停了吧。”然而林跃飞知，这只是一个开始。上辈妈妈是怎么熬过这几年的呢？林跃飞努力回想，却一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吕秀英要收他的工资，他不愿意把工资给吕秀英，两个人为这件事吵了好多次架。最后林跃飞的工资一半、自己留一半。“妈，以后我赚的工资，全都给你。”林跃飞对吕秀英说。吕秀英：“我才不贪你的工资！”“我就想让你哥安安稳稳的。”吕秀英躺在床上，一一摇着蒲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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