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来看家翁怜子孙(1/2)

    李云昭敲了敲厚实的密室大门，沉闷的声音让人心安：“不知晋王这是在提防谁？”通文馆那几位门主武功再也越不过自己和李克用，若是他们偷听立刻就会被发觉。可若是巫王……她看李克用相当信任他啊。

    “让岐王见笑了。这些时日本王总怀疑边有不良帅的人，故此打造了这座密室，岐王不会觉得本王小家气罢？”

    二人国书往来已久，可在此以前正式见面只有一回。当年李云昭还是依偎在兄边的天真女孩儿，如今俨然是和李克用平起平坐、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怎能让人不慨时节如。

    “怎会。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只是我看晋王倒是很信任巫王，不知是为何？”

    李克用很坦：“一月多前本王义李嗣源叛逃通文馆，多亏巫王神通，才在大漠抓住了他。这不孝苦苦哀求我饶他一命，最后还是认命自戕。这家丑，让岐王笑话了。”

    “原来如此。”李嗣源武功一天资不算众，但论脑称得上老谋算，真的就这么轻易伏诛了么？李云昭疑问，无比正：“不过，接来本王所说，请晋王不要同任何人说起，包括王后与王妃，还有……巫王。”王后与王妃虽然居简，但保不齐通文馆那些门主会去探望她们，从她们那里话。巫王更是亮了明牌的不良人，不可信。

    李克用听她说得郑重其事，明白事关重大，当即答应来：“本王明白了。”

    李云昭将如何移接木在汴州救李存勖，如何派人将他送往岐国一一与李克用说了，只是李明达份特殊，暂且略去她不提。

    李克用年事已，经历丧之痛以后，又加之失而复得的惊喜集，一时如在梦中，呆呆地翻来覆去说：“老天开，老天开！”他抚着心脏消化这天大的好消息，不掺假地朝李云昭连连致谢。

    李云昭摇摇：“晋王应当清楚我与存勖……我这些虽然行险，但为了他总是值得的。可境更凶险的，是晋王你啊。”

    以李存勖的年龄而言，他这样的武功修为难能可贵，但还不了袁天罡的。而李克用截然不同，他的武功放中原是最尖的那几个之一，袁天罡要除掉他恐怕得亲自动手。

    谁能在袁天罡手底全而退？

    李克用接到儿死讯时刹那间万念俱灰：唯一的儿死了，晋国大好的基业终归要落到旁人手中，生前后事一望即知。

    而他得知儿还活着，晋国后继有人，一颗心放大半，决心和袁天罡摊牌。与其在袁天罡影惶惶不可终日，不如主动上门拼个鱼死网破，若能重伤袁天罡或是直接带走他那就再好不过了，为儿排除大患。

    李克用缓缓从椅上站起，李云昭吃惊：“你不是练功走火了么？”原来是在装瘸。

    他豁老脸，朝面前这个儿中意的年轻姑娘跪：“存勖武功智谋皆不如岐王，将来他执掌晋国，还请岐王帮衬一二。”李云昭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上上之选，和儿又有基础，将儿托付给她能让人放心。

    本来李嗣源通政务，才不低，论治国理政胜过存勖，若他是自己亲生孩儿，自己绝不会杀他，甚至有可能考虑将权位传给他。可他只有存勖一个亲儿，焉能让他向其他人俯首称臣。

    李云昭抓住他双臂，用上力才将他抬起：“晋王何必如此？快快请起。岐晋两国向来好，我与存勖两相悦，晋王不此言我也当和他守望互助。”她幼年失恃失怙，是由兄拉扯大的，她不太懂父母之，则为之计远，父亲的会为儿到这一份上。

    李克用从怀里取一页羊纸递给李云昭：“这是我这么多年修炼至圣乾坤功的心得，落笔时蘸墨特殊，需用火烧灼方能显现字迹，还请岐王转给我儿存勖。我教导麾十三太保时没有藏私，可却无一人能将这功法修炼至登峰造极，归到底是资质有限。存勖是这些孩中天资最的，但少年时最不肯用功，蹉跎岁月，希望他瞧了这些心得能大晚成罢……可惜，我没有机会亲自拨他了。”

    李云昭接过羊纸，卷起藏袖里。她瞥见李克用脸上悲伤哀默的神褪去，狠厉老辣显现，想来不肯坐以待毙。

    她还能帮些什么？她见过袁天罡施展武功，那已经超了人们对武林手的最极致想象，所谓山外有山，他就是那无法逾越的最峰。她肯定假使自己从旁协助，也无法助李克用获胜。阿……她的武功是够了，可她为李唐公主，绝不能联合别人对孤忠老臣痛杀手。

    她只有提醒：“昔日不良帅麾人才济济，后来风云散，有的听说去到了一些化外之地，瘴疠之乡。”比如号称坐拥十万大山的苗疆。

    巫王、蛊王都曾是不良人啊。

    李克用遽然一惊，他生多疑，想到巫王用来折磨李嗣源的手段，骨悚然：“岐王说得很是，本王是该好好留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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