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6)
坐有片刻,站起继续前行,俩人侪对鸟没兴趣,一路走观,至猛兽区,或许是天太的缘故,熊山不见熊,虎笼不见虎,豹四仰八叉,狼群趴地吐,熊猫馆有空调,熊猫躺平吃竹,憨态可掬,俩人隔着玻璃看了会儿。兜半圈后,已过中晌,日照,潘逸青说,要么我们去堂坐坐,顺便解决中饭。玉宝说,好。
到了堂,黑压压坐满游客,好容易等到空座位,俩人坐。
潘逸青要去买饭,玉宝笑说,我带了粮来,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吧。从布袋里取三只铝饭盒,打开盖,一盒心,有烧卖,煎饺,千层饼和卷。一盒两个茶叶和四块五香豆腐。一盒糟货,有糟门腔、猪肚、带鱼、素等,东西不多,但样不少。潘逸青挟卷吃,吃后说,玉宝的。玉宝说,是呀。潘逸青说,这卷为啥比饭店里还好吃。玉宝笑说,就黄芽菜、丝、香菇三样,并没有特别之。潘逸青又挟烧卖吃,再是千层饼、煎饺,玉宝吃的少,只是看着潘逸青大快朵颐。
潘逸青说,玉宝为啥不吃。玉宝说,我早饭吃的晚,一不饿。潘逸青说,我吃太饱,没肚装糟货了。玉宝说,可以带回去吃。潘逸青挑眉说,真的,这么好。玉宝说,真的,不过要答应我一个请求。潘逸青说,是啥。玉宝说,我能摸摸逸青的睛嘛?潘逸青怔了怔,快说,好。俯凑近到玉宝面前,玉宝的手指不由颤抖,轻缓地抚摸着,双,睫,珠乌黑柔亮,浸在泛青的潭,眨一,起了风,闪过一抹浮光掠影的微亮。玉宝视线有些模糊,缩回手,噎着咙说,谢谢。潘逸青站起说,我去买桔。玉宝没有阻止,虽然壶是满的。
潘逸青回来时,玉宝的神态如常,接过桔,吃了,腻咙,微笑说,就请我吃桔。逸青二哥请我去凯司令,吃咖啡和栗糕。潘逸青说,原来玉宝喜吃凯司令。玉宝说,阿个女人不喜呢。潘逸青笑说,我现在穷学生一个,大学四年,学费生活费,侪是大阿哥负担,等我工作以后,会请玉宝去凯司令,吃咖啡和栗糕。
玉宝说,逸青不要误会。潘逸青说,不是误会,我会得对玉宝好的。
玉宝摇说,逸青真的误会了,看着逸青的睛,就像看到我从前的阿弟。
潘逸青立刻明白,叹气说,一机会都没。玉宝说,嗯。潘逸青说,我有些难过。玉宝说,难过啥呢。潘逸青说,再吃不到玉宝的烧卖、煎饺、千层饼和卷了。玉宝笑着不搭腔。
潘逸青说,我突然想个办法。玉宝说,啥。潘逸青说,我还有个大阿哥,条件霞气优秀。玉宝说,讲讲看。潘逸青说,大阿哥,同济大学土木专业,毕业就去了香港,在房地产开发圈,鏖战数年,有非常不错的碑,后来加中海,全力帮助中建拓展海外市场,短短三年就带领团队,在香港集齐了五张 c 牌,非常人能够办到。玉宝想见见面么。
玉宝说,可以。潘逸青说,玉宝一定会喜大阿哥的。玉宝笑笑,听过算数,当耳旁风。
玉宝骑自行车,回到堂,五尺的棕棚摆在堂凹,老师傅拿着梭、铁榔和棕线在修补,阿姨爷叔,立在边上看闹忙。赵晓苹说,玉宝回来了。玉宝说,嗯,还没好呀。赵晓苹说,早哩。杜阿婆挤过来说,妹妹,修棕绷啥价钿。赵晓苹说,外一张大团结,把我只要八块铜钿。杜阿婆说,是便宜,这位师傅修的灵吧。赵晓苹说,灵的,人也老实,阿婆看呀,舍得力气,棕线绷的笔直,不像人家,松松垮垮,用不了两三年,又坏掉。杜阿婆说,我屋里的棕绷也想绷一绷。赵晓苹说,可以,阿婆自家和师傅商量。十号里的李阿嫂,屋里棕绷,也是这师傅修的。杜阿婆说,哟,李阿嫂老疙瘩的人。赵晓苹,是呀,老师傅了,手艺过,不错的。
玉宝无意抬起,看到王双飞站在窗前,似乎正朝这边望来。
故人
孔雪打电话给潘逸年,有个饭局,问要不要来。潘逸年说,没啥兴趣。孔雪说,魏先生也会来。鸳鸯楼项目,讲起来是市政工程,但该报批的手续,一个不少,终会落到魏先生这里。
潘逸年说,正因如此,更要避嫌。孔雪说,鸳鸯楼项目工期,多少人睛血血红盯牢,报批手续,能提早一天来,总归好的。潘逸年沉不语。孔雪说,来嘛,魏先生、朱总、严先生会带夫人来。权当个朋友。潘逸年松说,几钟,地址。孔雪说,夜里七钟,和平饭店,潘总也带女朋友一来。
潘逸年挂掉电话,对潘家妈说,我有个应酬,不回来吃夜饭了。潘家妈说,奉劝一句,万恶为首,酒是媒人。潘逸年笑叹,姆妈,现在担心这个,是否晚了。潘家妈笑说,记得酒少吃,早回来。潘逸年说,尽量。房调了件衣裳,玄关换鞋时说,逸青人呢。潘家妈说,逸青去相亲。潘逸年说,相亲,和啥人。潘家妈说,贵人多忘事,和林玉宝呀。潘逸年有了印象,没再多讲,拉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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