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5)

    潘逸年说,林小很坦诚。玉宝说,潘先生也讲讲吧。潘逸年微笑说,我这个人,不太会总结自己,但林小讲过了,我应当礼尚往来。老板端来生煎、百叶包粉丝汤,走后,潘逸年说,我父亲是队军官,去世早,家中有姆妈和兄弟四人,我是老大,比林小七岁。老二老三是双胞胎,老四睛有疾,得玉宝阿弟捐献的角,而恢复光明,我表示谢。玉宝没响。潘逸年说,十年前,家逢变故,举债上万,难以度日。一家人不得不最坏打算,我恰逢大学毕业,听说香港挣钱容易些,只前往。老二老三上山乡,姆妈在街工厂工,带着四弟生活。

    玉宝说,是怎样的变故,需举债上万呢。潘逸年说,林小不知晓。玉宝说,我哪里知晓,十年前,也就是 72 年,我已离开上海,去往大西北。潘逸年早有嘲叱准备,抬,却对上一张雪白伤的面孔,顿时不想提了,挟起一只生煎慢慢吃着,片刻后说,我家现在住复兴坊,房面积,有些大。玉宝没响,薛金说过,确实有些大。

    潘逸年说,二弟 77 年参加考,大学毕业后,分财务局工作。三弟在江西还未回,四弟大学在读。至于我,完手的项目,就要待业在家了。

    玉宝先听着,还在叹,彼此云泥之别的差距,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反倒愣住,不由说,为啥呢。潘逸年说,不为啥,就是不想了。玉宝嗫嚅说,不工作,就没有收,要如何生活。

    潘逸年岔开话说,生煎味如何。玉宝说,比大壶还要好吃。潘逸年说,百叶包粉丝汤呢,玉宝说,也比大壶的好吃。潘逸年说,那就多吃。玉宝心底明白,不再提了。

    吃罢早饭,老板另包了两客生煎,一定要送给潘逸年,潘逸年让玉宝收。玉宝婉拒不掉,只得接过。待走店,玉宝还是回送了,一条凤尾结红手绳,亲手编的。潘逸年接过,笑笑收了包里。

    自此分扬镳,潘逸年去通信大楼监工,玉宝则往回走,路过人民广场,心烦如麻,坐着喂了半天鸽

    潘逸年站在楼上,听着属汇报,俯瞰人民广场,一群胖鸽低旋徘徊,然后落在,无所事事的人脚边。

    想法

    潘逸年回到家,逸文与姆妈在吃夜饭,台上三菜一汤。

    逸文说,阿哥回来了。潘逸年说,嗯。潘家妈说,夜饭没吃吧,吴妈拿一副碗筷来。潘逸年说,不用,我吃过了。潘家妈说,哦,和玉宝一。逸文说,啥。潘逸年笑说,姆妈,不好编故事。

    潘家妈笑说,和玉宝相过面后,觉如何,老大还满意吧。逸文笑。潘逸年不语。

    潘家妈说,讲话呀,肯或不肯,我好回个电话去。潘逸年说,我再想想。转走,潘家妈说,慌啥,过来坐一歇。逸文笑。

    潘逸年无奈说,我能慌啥,上侪是灰尘,我要汰浴去。等从卫生间来,正在卧室发,逸文叩两门板,端着盘,走来说,我在安徽差时,买的符离集烧,阿哥尝尝味

    潘逸年说,拿两只杯来。逸文去又回来,潘逸年开酒,斟满两杯,逸文拉过椅骑坐,两人吃酒吃烧,东讲西讲,聊了会后,逸文说,和玉宝的事,阿哥哪能打算。

    潘逸年吃酒摇。逸文说,不满意。玉宝蛮漂亮呀。潘逸年说,到我这个岁数,各式各样的人侪见过,女人样貌丑,老实讲并不看重了。逸文说,那看中啥。潘逸年沉说,我比林玉宝大七岁。逸文微怔,笑说,年纪小,嗔发嗲,一骨,阿哥等着享受吧。潘逸年说,国家,忌油腔调。逸文笑说,跟阿哥讲话,我是阿弟,不是国家,荤素不忌。

    潘逸年也笑了,吃酒说,林玉宝 56 年生,72 年离沪援疆。逸文会意说,初中学历。确实,在知识、思想、界、格局、沟通方面,和阿哥有差距,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林玉宝的况,是时代造成的伤,并非自己不想。

    潘逸年冷静说,和林玉宝谈中,我们的认知南辕北辙,谈话同鸭讲。我们的环境,无论是家、工作、生活及人际圈,天差地别。我们对待金钱方面,也有不小的歧义。方方面面考量,无一相

    逸文说,我认为玉宝人品、格还可以。潘逸年不语。逸文笑说,玉宝年纪轻,还有成步的空间。潘逸年说,我不敢赌。逸文说,啥意思。潘逸年说,逸文在财政局工作,对国家及城市,目前的经济发展形势,应该比我看的,更远透彻。逸文笑而不语。

    潘逸年说,我在地产数年,从香港、圳到上海,国家大力推改革开放,各行业在蠢蠢动,尤以地产为首,我面前,是一个庞大的市场,我脚,遍地铺满黄金。我敢预言,未来二十年,整个社会,将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逸文笑说,这和玉宝有啥关系。

    潘逸年说,时代带来伤痛,也带来机遇,活在当,更需冒险家神,我可能一夜暴富,也可能穷困潦倒,我希望这个女人,无论顺境、逆境,能跟着我向前奔跑,而不是把我往后拽。林玉宝随机,我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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