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5)
潘家妈说,好呀,我来安排。
潘逸年,声晚安,打开门来到台,望向遥远红尘、凄迷的灯火,了一烟。
友
玉宝乘 22 路电车,赶到外滩钟楼,韩红霞已等候多时。再次见面,彼此寒暄,格外亲。
玉宝说,饿了吧,我们先吃中饭去。韩红霞说,外滩消费不便宜。玉宝说,我认得一家,还好。
俩人走到金陵中路,拐大安里,在一家饮店坐定,因开在堂,又过了饭,客寥寥。玉宝两客蟹年糕。服务员拎着瓶,斟上两杯茶,不久,蟹年糕也来了,加送两小碗咸菜丝汤。
玉宝说,我有一件事相求。韩红霞说,尽讲,只要我能办到。玉宝说,我不是在小菜场工作嘛,最近要开展一项利民活动,领导由我负责。急需一位厨师,来小菜场,烧些夏令家常小菜,给爷叔阿姨观。我想到了吕阿哥,吕阿哥不晓会得同意吧。
韩红霞说,是天天要来,还是哪能。玉宝说,就礼拜天来一趟,从早上七钟开始,八钟结束。持来四趟,就好了。每趟酬劳,两块铜钿。韩红霞说,一句话的事。
吃完蟹年糕,玉宝抢着付帐,走店门,俩人手挽手路,沿着南京东路往西走,外地客很多,来来往往,肩踵,一辆 20 路辫车开过,着电线冒火星。经过第一品公司,看了许久,才五分铜钿,买了一大袋油五香豆,俩人分着吃。
经过上海书店,去兜个圈来,利男居品店,橱窗里摆着油糕,分鲜油、白、麦淇淋三,另外还有,猪油百果松糕,定胜糕,绿豆糕,方糕,松糕,橘红糕等,霞气诱人。但店里挤满的顾客,大多是冲油糕去。一位爷叔,举着油糕,刚走门,不小心拐一跤,糕啪哒,众人发惋惜的叹音。韩红霞说,糕落地,总是有油的一面朝,百试不。玉宝笑。
经过大新公司,排队乘自动扶梯的人不少。韩红霞说,难得逛南京路,不乘等于白来。玉宝说,对的。俩人乘好自动扶梯上去,再走来。永安公司也有一,路过时,走去乘,哪想一动不动,旁边营业员说,为省电,今朝不开。俩人未免遗憾。
不知不觉来到青年,已经改名大世界,玉宝叁角铜钿,买两张场票。有了场票,可以随便白相大世界,门摆着几面哈哈镜,依旧排队,要照的人多,主要是小朋友,玉宝发现,虽然哈哈镜,能将人变短变,变胖变瘦,任凭再如何变幻,大人脸上愁绪不会走形,唯有小朋友的快乐,自真心。
中有杂技表演,二楼,三楼有越剧、沪剧、稽戏等曲艺表演,韩红霞买了两瓶橘,一起往两楼看稽戏,坐无虚席,先演的是《王老虎抢亲》,旁边有人说,想不到吧,一个搭脚手架的建筑工,来唱稽戏哩,还来的受上海市民迎,场场爆满。韩红霞说,这搭脚手架的叫啥名字呀。有人说,叫猛达,时代给的机遇。王老虎抢亲结束后,上来个串场的年轻男人,唱起了《金陵塔》。
桃扭红/杨柳条儿青/不唱前朝评古事/唱只唱/金陵宝塔一层又一层
从大世界来,近至黄昏,俩人走云南南路,有家小绍兴粥店,远近闻名。玉宝了一盘白斩,两碗粥,味格外鲜,韩红霞说,我原本想,给玉宝和刘文鹏保个媒。玉宝玩笑说,好呀,我记得刘文鹏是机修工,老吃香的。韩红霞说,是呀。可惜,时机不对,晚到一步。玉宝笑说,难被截胡了。韩红霞说,档车车间新来一个女工,虽然卖相和玉宝不好比,但矮里将军,车间一枝。平时不声不响,但事还可以,不晓怎地,就了刘文鹏的法,常去找女工聊天,一往堂吃饭,一来二去,没多久,俩人好上了,现在愈发里调油。玉宝笑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求,我和刘文鹏,还是缘份太浅。韩红霞叹气。
从粥店来,俩人告别,互再会。玉宝乘电车,经过外滩,响起悠扬绵的钟声,每到 夜里 8 10 ,钟楼会报时,听得有故事的人,心绪复杂。回到同福里,走堂,小桃和两个女孩、在房。小桃喊了声,姨姨回来啦。玉宝,脚步未停,快到门时,薛金翘脚坐在藤椅上,正吃绿豆百合汤。看到玉宝叫住说,等些再上楼,玉凤和黄胜利在。
玉宝会意,搬过小板凳。薛金说,哪里去了。玉宝说,和韩红霞在南京路白相。薛金说,和潘家老大相亲的事,可想好了。玉宝说,不想。薛金说,为啥不想。玉宝说,世上男人多,为啥就非要铆牢潘家兄弟。太奇怪了。薛金没响,只是呶呶嘴,玉宝顺着望去,8 号门前,王双飞也在乘风凉,穿着白背心,摇起大蒲扇,朝玉宝这边看过来。
玉宝收回视线,薛金说,世上男人多,多是这样的。和潘家兄弟不好比。玉宝说,潘家老大年纪太大了。薛金说,大七岁。旧社会里,老爷大十五、六岁,不是照样嫁嘛。玉宝说,现在是新社会。薛金说,男人大些,会疼人。玉宝不语。薛金说,潘家老大,名叫潘逸年。我还有印象,当年应该还在读大学,剑眉星目,英俊,一表人才。就是态度不太好,对我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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