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13节(1/2)

    风雨飘摇的天也是该变一变了。

    芙蕖天亮时方才睡,歇了约摸两个时辰,竟赶在谢慈朝回府前醒了。

    她心里有事,眠浅易醒,她自觉能扛得住,但竹安和吉照已经默默给她煨上安神滋补的药膳了。

    芙蕖一睁就闻到了一清苦的药香,不太惬意地皱起了鼻

    竹安牵着她的手,让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芙蕖被自己毫无血的面容和双吓了一

    她常年辗转在夜里,鲜少见光,肤本就比寻常人要白上三分,总需要上胭脂才能显些许颜

    但如这般憔悴是从没有过的。

    竹安有些心疼:“姑娘这些时日过于劳心伤神了。”

    芙蕖自己还恍然未觉:“是么?”

    她低,手背上的伤已经结了浅浅一层痂,快要愈合了。

    谢慈手收得快,刀锋薄如蝉翼,伤收得也细,加之芙蕖护养仔细,或许不会留疤痕。

    芙蕖对着手伤了片刻,随即又畅然,留一疤又有什么要的,反正她上的伤痕又不止一

    芙蕖不认拂了竹安的一片心意,用完了那碗味清苦的药膳,找了一快帷帽,想门探听一市井消息。

    竹安和吉照跟在她的言又止,芙蕖心里有了预,假装没瞧见,到了角门外,门两位府兵沉默的拦在她面前。

    芙蕖:“我现在是连谢府的门都不去了?”

    面前两个人挡着,后两个人跟着,他们谁也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芙蕖与他们僵持在门

    自从了谢府,芙蕖可谓是顺从,但今日一反常态,她不愿意回去。

    谢慈养的白颈乌鸦抖着翅膀从半空中来,啊啊叫着钻回了巢里。

    她心里陡然意识到,这是谢慈打算圈禁她的第一步。

    她不是他养在笼中的鸟儿。

    她不能屈从。

    ——“你想去逛逛?我陪着你?”

    谢慈朝服还没换,一大红官袍,衬得他面如冠玉,去了几分郁之气,有像个正常人模样。

    芙蕖瞄了一他的脸,随即撇开,目光落到那雪白的石阶上。

    谢慈的目光在她上打量了一圈,她难得穿得素净,裙衫上一丝繁冗的纹饰也没有,是不掺杂的雪青,腰间束了一条玄衣带,显段,也显了雅致。

    谢慈伸手,她手中的帷帽,亲自帮她好,并屈起手指理顺了层叠的薄纱,轻声说:“走吧。”

    垂落的纱在视线里晃来晃去,芙蕖看不大清面前的门槛,便伸手要竹安扶。

    但竹安和吉照皆很有的退开了。

    芙蕖伸去的手仅在半空停了一瞬,接着觉到一只手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聚贤楼?多宝阁?绸缎庄?还是想去逛逛你的老窝——太平赌坊?”

    谢慈边说,边将她引到车旁。

    车夫放凳。

    芙蕖任由他牢牢地着,送了车。

    谢慈稍一放手,芙蕖立即将手缩回了袖里,挲着那一圈的温度。

    谢慈只是弯上车的功夫,再回,已经捉不到那只纤纤玉手。

    芙蕖故作冷静的声音从帷帽后传来:“找个人多的地方,喝茶……等等!你在嘛!”

    谢慈官袍的腰带甩在车里,一官袍褪了一半,里面一直扣到领的寝衣。

    芙蕖隐约瞧见了那一影绰的姿,她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意识撩开了面前碍的纱:“你脱衣服作甚!?”

    第11章

    即将夏,官服里的衬便成了折磨,谢慈脱外袍的时候,顺手将里衣的领也扯开了些许。

    见芙蕖在帷帽后了半张脸。

    谢慈动作一顿,很是淡漠地望着她,直到将她看得心里惴惴,才一伸手,将她帷帽上的纱勾了来,重新严严实实挡住了她的脸。

    只见他神坦然地一件常服换上。

    他当然不能穿着官服满大街晃。

    车狭窄,谢慈反问:“你以为我要什么?”

    芙蕖躲在帷帽后装死。

    谢慈有条不紊地自己系好衣带,没再追究什么。

    芙蕖想找人多的地方,是为了探听消息。

    谢慈:“你想喝茶,我推荐一个好去耕茶亭,那里挨着太学,许多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都在那闲聊——学生们聊的东西,一定是你现在最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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