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妓（二）(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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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虎坐在我背后的田坎上，吃我带给他的酒心巧克力，傻乎乎不知愁的笑着，吃得满脸满手都是。那时的天还很蓝，云也很白，不存在污染，人们直接喝河里的。夏天晚上到都是萤火虫，城市里是没有这漂亮的。

    可人心不在哪儿，都是丑恶。在蓝天白云，烈日灼灼，也是被刨开，大写的丑恶。我小时候也是农村的孩，自然认得哪些是猪草，稍显些生疏的帮王小虎割着。但除此之外，我就无法给王小虎提供帮助了。

    我的人心也是丑恶的。

    我与他人并无不同。甚至因为看守所的经历，更为冷漠，更为市侩。

    我并不决定去。

    烈日灼灼，我浑都是冷的。

    可我能怎么办，王秀萍怀着我的孩，我就要跟王秀萍结婚了。王兴仁是秀萍的大哥，以后我跟王兴仁就是一家人，抬不见低见。王秀萍不想到我老家那边去养胎，我老家比王家村偏远许多，她想呆在娘家，还让我在这边建房，地基都开始打了。我必然是要久的呆在这边的，我还是村小的数学老师，一时半会儿不好辞职。建房时说不定还要麻烦王兴仁，我一个外乡人在这边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说实话，是死了都只当失踪人计算的。

    我觉得自己好恶心，知事实真相后居然还要容忍和那个畜生继续接。如果是以前，我还没有看守所以前，我现在就肯定已经带着王小虎回家，去痛骂那个畜生了吧。

    这是不成熟的。

    我成熟了，可我也变得不好了。

    我知自己的选择，是把王小虎继续放任在火坑里面烧，所以自那以后，我就不再去找王小虎给他送糖吃，因为我看见他开心的傻笑我心里就难受。我觉得自己也是个畜生，是王兴仁的共犯。偶尔路上看见王小虎背着背篓的小小影，我都想冲过去，去帮他割草，恕清自己的罪过。但我最终还是没有那么，我只是站在路边，看着王小虎逐渐走远，受着自己的变得如同这个世界一般的冷漠了。我也并没有错什么，我只是选择了冷旁观。只是我的良心在见到王小虎，想起王小虎时，在不停的接受煎熬罢了。

    而这煎熬也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日久，逐渐淡去，习以为常。

    农忙到临的前大半个月，我与王秀萍的婚礼终于展开。先回我老家那边办一场正式的大的婚礼，再在王家村办一场小的。她说是嫁到我们那边去，婚房也是在那边，正式婚礼也是在那边，可我与她之后的日还是在王家村里过，我毕竟在王家村里教小学，所以王家村里这场小的喜宴必不可免。中国的传统观念中总要一起吃过一顿饭关系才能亲近起来，没一起吃过饭，就不算一家人。谈公事谈合同，不也很多都是在饭桌上谈的吗。

    在王秀萍告诉我她怀了，我知我不久肯定会跟她举行婚礼时，我就久违的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父亲和母亲只是很欣，很兴，终于要有孙或者孙女了，让我带秀萍回家看看。我红着眶打完了那通电话，又给我早已嫁人的妹妹打去。夜我在被窝里痛哭，之后带着秀萍去见过父母又回来，收到了他们打来的一大笔转账时，我又开始痛哭。秀萍是无法理解这的，她一直成得顺风顺过得很快乐，是不会理解我心中的苦楚的。

    我也并不希望她某一天，突然的就能理解我心中的苦。有很多苦是男人扛着，无法去跟女人说的。在男的社会里，懦弱与脆弱两个词，是不被允许表来的。不想被排挤，男人们就只能遵守男社会的规则。

    我的老家和王家村其实并不十分远，坐车半天就能到，只是山路难走，需要熟悉路的人指引才能找到村庄。结婚那天王秀萍娘家那边的人还是来了不少，她的父母，三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嫂嫂弟媳，侄儿侄女，都过来凑闹，也是给王秀萍扎场。王小虎并没有来，这也是当然，就算不论他是个人大舅觉得他丢人现，光他是个傻，他就不能来，他来就是给秀萍的娘家人丢脸。王小虎遭人嫌弃，就连我也不再给他糖吃了。

    我与秀萍一拜天地，二拜堂，夫妻对拜，又挨着个的去给人敬酒。王兴仁端着酒杯豪气的笑着，完全看不来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大嫂也笑得很温婉，完全想不她会责骂王小虎是狐狸扇他掌，指责是王小虎主动勾引了他爹；而其他的几个舅嫂也笑，我完全猜不他们心底在想什么，是不是也知王小虎的事，但和我一样选择漠视不；我甚至不知秀萍是不是也知些什么，善良天真的她也选择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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