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成(1/3)

    这是地狱还是天堂?他费力地睁开双前的模糊渐渐清晰。

    “啪——”宗政毅一掌扇在了连川的脸上,尔后他用更狠的力度掌掴了自己两,“我知自己错了许多事,也知你恨我怨我,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哪怕用刀死我——为何偏偏要想不开去寻死?你只在乎自己受尽委屈,不想再活着,那你可有想过你边的人有多在乎你?你失踪了,星星哭着闹着要找你,烧了三日;尽心尽力照顾你的连希,自责自己没有看好你,三更半夜地还在外面找你,失足从坡上来,不仅孩没了,自己也险些丧命——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连川怔住了。

    宗政毅早已涕泗横。他动全军营的将士去找连川,被羌无趁火打劫,失了边城,他没有说

    “对不起……对不起……”了连川的耳廓里。

    连川昏迷了一个月,幸运的是除了几骨折和受击外,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宗政毅不顾自己吃败仗时被刺的伤照顾他,万事不假于他人之手。连川醒了他自是兴,可也气,气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珍惜自己。

    “没什么大碍了,可以床走走,多注意休息。”沈明郎把完脉。原准备好的骂连川的话都被咽回了肚里,宗政毅抢在了他的前,他也不需再多说什么。

    连星在营帐个小脑袋,他听说爹爹醒了便急急地跑过来。宗政毅看见后冲他招招手,他哒哒地跑过去躲在宗政毅的后,看着半倚枕的连川。

    “星星,过来——”连川唤了一声,可是连星看他的目光好陌生。

    连星躲在宗政毅后不肯过去。

    “星星,你不是最想你的爹爹?”宗政毅蹲来问。

    连星摇摇,“爹爹不要星星了,星星也不要爹爹了。”说罢小家伙跑了去。

    宗政毅转过来,只见连川不停地颤抖。“小孩说的话不能当真!”他安

    “都怪我,都怪我……”

    宗政毅一把将他揽怀里,听着连川像个孩一样放肆哭泣。

    连希坐在床边衣裳,小小的一件,把都绣去。篮筐里有许多绣好的小布兜、小鞋、小棉袄之类的,有的是他怀第一个孩的时候绣的,有的是怀第二个孩的时候绣的。大宝三月个月就没了,日久了渐渐能放。可是二宝,二宝在他肚里待了六个多月,还总是调地闹他,他怎么可能放得

    “你什么意思?”金戈怒气冲冲地走来,手里是一张和离书。

    “字面意思——我们和离吧。”

    前些年连希在京城、金戈在边疆的时候,二人常常不得见,只能互通书信。金戈会把军中趣事讲与他听,会描绘外风光,会说让他面红耳赤的话,而他只会问天冷不冷,有没有多加衣服,有没有好好吃饭。

    一细细的红绳从这牵到那,风雨淋日晒不断。却被这一张和离书剪断。

    连希一直因为失去第一个孩而自责,纵然不怎么在面上表现来。他总会梦到有人生生地剖开他的腹,带走了他与金戈的孩。直到怀上第二个,他才堪堪好受了些,自己也注意得,生怕意外。

    只是,老天人。

    “连希……”连川走了营帐。

    “将军!”连希忙站起来行礼,却见连川跪在了他的面前,“您……您这是作何?”

    “我对不住你,你若难过,打我骂我都好,别在心里憋着。”

    连希忽地落了泪。他将连川扶起,“是连希自己大意,不关将军的事,不关将军的事……”

    二人坐在床边沉默许久。

    连希从未将此事归结到连川上。他只是个隶,被当狗使唤,办好事有饭吃,办不好被毒打一顿。他以为自己这辈也就这样了,直到遇见连川——这人把他救回了府里。在他绞尽脑想着如何讨好连川的时候,连川叫裁给他新作好几件衣服,吩咐厨房给他了一大桌菜。府中人少,但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他的主告诉他不用一打鸣就起,可以多睡会儿;他的主在闲暇之时还教他认字读书;他的主会给他丰厚的月钱让他去买自己喜的东西;他的主还会在发现他喜金戈的时候悄咪咪地问要不要写书。他对连川,唯有敬与忠诚。

    “你想与金戈和离?”连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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