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写着写着要分手的五(1/3)

    十三久未休假,在外每每疲乏死,真正空闲却不多睡,若论原因,大约与他负伤有几分关系。

    若是睡去,待夜间醒转,目不能视,耳畔无声,活着也像死了,人群也像独一人,总教他心里生几分久违的恐慌。

    他这回动作谨慎,挪步缓慢,偶尔抬手摸索,慢腾腾坐到窗边,手背伸去探探,瓷壶里茶果然还有余温,遂提起壶柄小心倾斜,心默数三个数,正正倒了半杯,拿双手捧着,犹豫是否应该灯。

    灯自然不是给他这个瞎看的。

    想起白日那声不太特殊,又足够特殊的称呼,十三脸上仍不可抑制腾起度,嘴角提起,又不敢提得太,古古怪怪,像想笑又笑不来。

    火折就在腰间布包里,,还是不

    细算时辰,此时大约三更已过,临近四更。万籁俱寂,飞禽走兽皆已睡,,还是不

    十三面上迟疑,实则心里最知晓自己执拗,凡事一日未决,他死都难闭,这番纠结实在没什么意义。

    ——反正到最后伸一刀缩一刀,好的坏的喜的悲的,答案如何,总是要的。

    说不准人家早就睡了呢?着也不碍事,不过一蜡烛,就是日夜不熄,他心疼不到哪去。

    这么自我劝解着,十三拿火折,又去摸灯台。手指不敢得太猛,生怕将它碰倒,油扑到手上还好说,若铜铁制的烛台倾倒,先撞桌面一圈,然后狠狠砸到地上,惊动他人可怎么好?

    指腹抵着糙桌面寸寸挪,那烛台也不记得放在哪里,迟迟寻摸不到,十三素来有倔劲,越不可为越要为之,此时虽不心急,却有一虎落平的无奈,悠悠叹一气,轻声嘀咕:“平时也不见桌这么大。”

    然后他听见十分轻微的细响,是金石在木上轻轻蹭,拖尾音,他的手指意识停住,一瞬就冰凉铜贴到他指尖。

    十三又被心里正想的人逮个正着,又好笑又无奈,将羞涩窘迫都挤淡几分,:“迟哥,这么晚还不睡?”

    迟驻嗯了一声,翻窗来,无比自然与他对坐,拿起空碗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心上人就在对面喝,周遭静得十三都听得到吞咽声响,迟驻半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好像现在不是夜,他也不是不速之客,显得十三先前诸多纠结像个玩笑。

    十三明知如今距离最好,不远不近,不太生疏,也不亲密,没违背阁中任何一块石碑镌字,不会给他带来任何一非议。退一万步说,就算哪日折在外,迟驻不过失去一位萍相逢的友人,再伤心想必也有限,于凌雪阁弟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关系。但膛时时鼓噪难抑,迫他再多问几个问题,十三禁受不住诱惑,心最后一个,问完这个我便再也不问,装聋作哑,到他老去,或者到我死去。

    最后一个要问什么才有分寸?十三斟酌半日,茶一半,终于找了个足够回味,又不太突兀的问题:“你……怎知我要灯?”

    “偶然看见。”迟驻倒是回得很快,只是睛往边上一斜,十分心虚的模样,“见你在找烛台,就知了。”

    可惜十三盲,被他欺负够够,非但没捉住这一瞬迟疑,,反而十分理解地,把憋着的气息悄悄吐尽,“白日了场雨,现在不冷不,却漉漉的,不够舒坦。”

    压没睡的迟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糊应一声,反问:“睡不着?”

    这才像是兄弟朋友的正常谈话,他应当是没发现什么。十三神舒展,:“是睡不着,但不是为这个。我手里有一块木牌,想送去墓林。”

    迟驻见过他中的木牌,彼时两人在范纠缠,那枚镌刻他名号的牌曾被手中,可惜当时不曾留意,早已忘记那一笔一划印于掌心是什么觉,他此时提起,大约是有亲近的人死了,就在这次山要办的事里。

    这本不关迟驻的事,但细细观去,对面那人眉在灯朦朦胧胧,看着不是十分悲伤,却像太白山雨后的天气,不冷不,却漉漉的,不够舒坦。

    他应该是想说的。迟驻判断,于是便问了:“怎么回事?”

    十三沉默良久才笑了笑,“送去时再说好不好,我们的习俗是这样的,有什么话送别时再说给他听。”

    还有这习俗。迟驻无可无不可地,起行惯用的斗篷抄臂弯里,想了想又递过去给他拿着,好叫他冷了便穿,“走?”

    十三愣了愣:“现在便去?”

    迟驻先是,又想起他看不见,遂再开,“是,有何不便?”

    十三话音一顿,迟疑着给他数:“我双不便,此时天晚风冷,雨后地,行路困难,那边守林人早就睡了,墓林太远,也没有光亮……”

    迟驻听罢才:“想不想去?”

    “……”十三抿了抿,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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