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5/10)
“醒了?”季天与见人醒来,松了那只手,帮他把袖拉,“我发现那药还有用,你看,我上是不是好多了。”他解开外衣,那些被一针针上的地方,昨日还微微发红,今日都淡了去,想必不半个月便会好全。
恢复得如此之快,宋雪英觉得有用的不是那盒膏药,而是季天与本有特殊之,毕竟若是寻常之人,也不会被桀无千盯上。
这些也只是他的猜测,他并未说,坐起从桌边拿过开着的膏药,笑了笑,“那便再抹些。”
他声音带着鼻音,角的红还未消散,面上的笑却是发自心的纯粹。
季天与见他心变好,不由跟着愉悦,任由他帮自己上药。
十天半个月的日很快过去,季天与早就躺不住了,伤刚不疼的时候,他就想床和宋雪英一起探探山的路径,结果被宋雪英不赞同地制止了,只让他在院走动。
而现在,他拍拍光洁的腹,“可算是好了,再这样躺去人都要僵了。”
宋雪英仔细看了看,那晚女人不知用的什么线,要不是过伤时沾上了血,他还真看不它的存在。
伤好时线也仿佛被了,曾经布满血的腹如今看不到一丝伤痕。
“走,我们回离火城。”季天与穿整齐,眉间难掩兴致。
“好。”宋雪英眉一弯,应。
至于季天与到家后,他该何去何从,他暂时不愿去想。
离开前,两人把生活过的痕迹都清理了,空寂山谷中的木屋,就像从未有人停留过,散发着寂寥与沉静。
徐风过,院角那株满绿叶的柿树沙沙晃动,扎在绿荫的秋千轻轻摇摆,两人停,对着院落略一致意,朝着远方山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景都别无二致,看着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密环绕的大林木,季天与确定,他们是迷路了。
他自幼在植被甚少的离火城大,很难见到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林木,更何况其中。
虽然知可以据太的方向辨位,但周围的树极,表面也极为光整,只有在快到端时才冒一层又一层遮挡光的枝叶,完全找不着方向在哪。
宋雪英仰看了看层层树冠,他虽自小生活在山村中,可走的都是村里人踩来的路,偏僻的地方家里人是不会让他去的。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对着树影婆娑的林空望了一阵。
“看来回去也不是这么容易。”季天与慨一声,面上无半慌急之,他都经历过一次生死,与之相比,迷路也不算什么大事。
清风拂面,季天与闭起,正想受一与离火城的燥截然不同的凉意,忽听宋雪英:“附近似是有溪。”
被柔风得泛起倦意的季天与,顿时来了神,“在哪?我们快过去。”养伤的这段时间,为了避免伤沾到,他一直没沐浴过,好些的时候不好意思让宋雪英帮他,便自己了,总觉得没有沐浴来得。
宋雪英闭上,顺着参杂在风中的汽受了会,看向林木更加密集的一,“在那。”
“走!”季天与毫不迟疑地快步往前,不问缘由,不带怀疑。宋雪英微愣,边弯起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跟在季天与后。
越往里走,杂草越盛。未见溪,已有溪拍过岸沿,越山阶的潺潺声。
拨开面前的杂草,两岸横空突的岩石,一条清丽澄澈的山涧溪映帘。
溪清可见底,碧绿如翡。
绿则,季天与选了个浅的岸边蹲,掬起一捧溪,沁凉透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捧起,浅浅尝了一。
山风得林叶簌簌作响,除了涓涓,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这里的活只有他们二人。
宋雪英听见声响回,岸边的岩石上放着衣,季天与已经了。
寻了个离他不远的岸边,宋雪英也坐了来。
季天与站在及肩的溪中,从到尾好好地洗了一番,觉得自己算是磨蹭了,正打算回岸上,结果宋雪英还穿整齐地坐在岸边,只卷起了脚踩在中,弯着细细搓着发丝。
他算是知宋雪英那顺细腻的青丝是怎么来的了。
之前在木屋的时候,夜间两人躺在床上闲谈,他有时会无意地绕起宋雪英的发丝把玩,宋雪英也从最开始的略带疑惑,到后来随他把。
上滴着溪,季天与随手上衣,三两步走到溪边,跨过浅,蹲在宋雪英面前的一块溪石上,伸双手,“来,我帮你。”
“不必,我自己……”
“无妨。我养伤的时候,你不也帮我洗过。”
宋雪英刚要再说,季天与往前挪了一步,挽过他垂落的发,浇起溪打上,手指穿过发间,学着他一缕缕地从发搓到发尾。
季天与看起来乐在其中,不像觉得麻烦的样,宋雪英便顺着他的动作,低。
季天与也是第一次给人洗发,并且不是像在家中因着“兄”份的照顾心理,而是完全于本意,因此心愉悦,手上格外认真。
搓在宋雪英发上的手不疾不徐,力轻柔又仔细,自从家人离世,他许久未有这样的觉了,不免又往季天与那边靠了靠。
看着默默把脑袋往这边凑的人,季天与勾起角,难得见到宋雪英这样的一面,他忽然想到,“雪英,我还不曾知晓你的年岁。”
太久没记过时间,宋雪英在心中算了算才:“今年应是十三,冬至过后就满十四。”
“当真?”季天与诧异,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宋雪英还在想他为何吃惊,就听上的声音:“我与你同岁,就连生辰也在那日。”
他们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这别说季天与,宋雪英也有些意外。
世上与自己三同的人虽说不会没有,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上的,何况他们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这可真是难得的缘分。
两位少年都为这意外的发现到欣喜,季天与甚至都在想两人一起的生辰要怎么过了。
但他们现在还陌生古怪的寂林,不敢停留太久。
两人清理完休整了一会,沿着溪边继续赶路,往低,应该能带他们走到山脚。
约莫了一两个山坡,周围的景依旧没什么变化,季天与忽地皱了皱鼻,宋雪英也闻到空中传来一阵,像是死了许久的鱼虾发酵而成的腥臭味。
继续走了一段路,两人寻到了气味的源。
前面低洼的地势里,顺而的溪,像是堵滞了般,清变浊,溢满溪边草地,连同面上翻着白肚,腐烂了不知有多久的死鱼,形成一滩黑黢黢的臭滩。
这里离他们先前休整的地方不过几里,清澈透亮的溪就成了污黑恶臭的死,但这周围看着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莫名变质的。
一想到看起来澄净的可能本就有问题,而他还饮过,季天与蹙起眉,表似在忍耐,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跑到一旁,扶着树呕几声。
如今正是炎的夏季,腐烂的气味被密林封闭,十分郁,宋雪英以为他是被熏到了,忙掏从换的衣上扯来的布帕,让他掩住鼻。
季天与摆摆手,稍微缓过来才接过。但愿是他想多了,不然,他们还用它沐浴过……
季天与把宽大的布帕扯成两半,让宋雪英也蒙上,两人一起靠近边查看。
忽略那些漂浮在面上腐烂发黑的鱼尸,底那滩黑似乎另有玄机。
凑近了看,黑表面还留有层淡淡的清,而让发黑的,是在那层清动漫延的黑雾。
本章尚未完结,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