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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里不知不觉带了一委屈,的尾音,颇有几分粘乎,自己却没有查觉。
却听那边半天说,“得过于好了。”
4
地府
白练离听见阎王薛允诚说的理由,气过了,居然笑了起来。
他虽在天王母殿里侍侯了多年,却并不是近侍,只在殿外些琐事,所以并没有受过太大的约束,颇有些灵动脱之气。
他顺着跪着的姿势坐来,以手支着,笑着说,“这个理由真真是,好—笑—得—。”
薛允诚答:“不好笑。”
白练离说,“我说好笑。”
那边隔了一会儿答:“回去吧。”
白练离说,“那我也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不回去!说破大天去,我也不回去,王母娘娘跟前我也是这句话。就赖这儿了怎么着吧。”
那边过了好大一会儿,有一声咳嗽声传来。
白练离想,果然是不好说话的人,连咳嗽声都透着。
练离放了声音,一叠声地说:“让我留吧,让我留吧,留吧,留吧,好哦?”
那威严的影岿然不动。
却不知那一连串的留吧小猫爪似的在薛允诚的心里抓挠。抓挠得心烦,却没有恼。
薛允诚说:“想留?”
白练离答:“是啊。怎么?”
薛允诚说:“那,试试吧。”
薛允诚接着:“上这个。”
白练离诧异地抬看他,却看不真切他的表,却见他微微一挥手。早有一边立着的小童捧过来一样东西。
白练离往小童手上的托盘上看去,一白哭丧,一白帽,尖,上书四个大字“你也来了”。
白练离知那是白无常该的,他拎起帽,细看了一回,咬着嘴偷笑,实在忍不住,最后终于有一声轻笑溢边。
那边薛允诚听得那脆生生的一声笑,说,“又笑?”
白练离扬起脸,“好难看,像座塔嘛。”
薛允诚:“不准笑。”
练离:“哦。”
薛允诚:“地府要肃整威严。”
练离问:“为什么呢?人生苦短,世人都惧怕死亡。多半是因为想见中地府的森可怖。若咱们地府的人大家一团和气,笑脸迎人,”停来笑一,“哦,不对,是笑脸迎鬼,大家就都不会再畏惧死亡,会觉得死,不过是另一活的法,便能在生时更快乐更圆满,岂不更好?”
离得远,薛允诚却依然能看到那孩中明媚的光彩与笑意,利落清脆的声音,扬洒来,珠玉一般。
薛允诚慢慢地:“荒--唐!”
练离只单纯地说心中所想,其实这一番想法儿,他从未与人说过,听到薛允诚说荒唐,虽心中不全服气,却以为是真的有些荒唐,低去,有些黯然,心里想着,你不愿笑就不笑好了,我愿意笑就笑好了。一念轻转间,又笑来。
薛允诚:“别笑了。”
白练离收了笑容,“好。我没再笑了。”
薛允诚:“你在笑。”
白练离觉得委屈,“没有了,这会儿没在笑。”
薛允诚:“在笑。”
白练离说:“没有呀,我天生一付笑模样儿。”
薛允诚:“想留,别总笑!”
白练离叹一气,“哦,知了。”
一又看见托盘里还有一样东西,白练离起来看。
是一张面,薄如纸,在手上半分重量也无,面上有吊起的眉,咧开的嘴,形成一个诡异的笑,鲜红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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