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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恰恰还是一天天地衰弱去，渐渐地不能起床了。

    恰恰攒足了力气慢慢地问：“那新房里有小阁楼吗？”

    恰恰知那是什么。记忆里，哥哥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给自己采来的，记忆里还有哥哥被打的脚。

    恰恰哦了一声，接着问：“那能看到星星吗？”

    祁承远说：“没有。”

    恰恰想，我多么想，能快一变成老啊。

    恰恰伸手，比划了寸许的度问：“永远能不能有这么？”

    哥哥说：“小懒虫，再不起，都要不新鲜了，我可要揪着鼻把你拎起来罗。”

    祁承远笑起来：“哦，那好。那咱们就一直住在老房里吧。舅舅不会赶我们走的。我们就永远地住去吧。”

    恰恰轻轻地叹一气，拉住祁承远说：“哥哥，我还是喜舅舅的老房啊。”

    恰恰把手指在那颗痣上，想着，如何才能记得哥哥所有的细微呢？实在是太累了，那手指也似再也撑不住，一路顺着哥哥的脸颊来。然后，手被哥哥攥住了，攥在哥哥宽大的手掌里细细地熨贴着，哥哥的手心里有薄薄的茧，哥哥的胳膊很有力，总是轻而易举地把自己拎起来悠。

    “呃，不能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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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恰想安哥哥，说，我不要。但是他一声音也发不来，他到魂魄在一一地走，他几乎可以听到它失丝丝的哀鸣。

    祁承远让恰恰半躺在他怀里，指着不远对他说：“你看恰恰，那里的地被征了盖房了，说是年底就能完工，哥哥的钱存得差不多了，我们就上那儿去买一大一儿好一儿的房，你跟哥哥一起住好不好？”

    可是，他再也没有力气说些什么了。

    迷迷糊糊中听哥哥贴着耳朵叫自己的名字，一叠声地问：“你怎么了恰恰？倒底怎么了？病了吗？”声音里满是急切与担心。

    第二天是周末，恰恰到快中午才清醒一。哥哥的脸近在咫尺间，恰恰却发现自己看不太清他的样。

    恰恰又问：“那，有炉吗？”

    祁承远还是向公司拿了假，不能远门，祁承远就天天把恰恰抱到离家不远的小坡上晒太。他不知恰恰是怎么了，他一直以为是开的时候累着了伤了元气，他也知，人间的医术对恰恰是不起作用的，他唯一能的，只是给他采来，让他晒一晒太。恰恰是天上的小仙，也许自然间的力量会帮他恢复，也许很快有一天，当他班时，他的恰恰还会在地铁站等着他。老远就对着他笑，一路跑过来，然后停在他的面前，羞涩而快乐地微笑。还会每天攀着门框，让他拉着他的脚，脸挣得通红也不肯来，一定要满一百。

    祁承远把他的手拢在一，“恰恰啊，永远就是，恰恰变成老，哥哥变成更老的老，那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坐在这里晒太。”

    哥哥把喂到恰恰的嘴里，很凉，两分甘甜里混着青草的微涩，恰恰的神稍稍好一些，祁承远很兴，以为是起了作用了，那以后每一天，他都起得早早地，给恰恰收集半杯。

    哥哥说：“恰恰，你看看这是什么？”

    祁承远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恰恰的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

    哥哥的手里有一个玻璃杯，里面有半瓶晶莹剔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