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朝为媚少年(4/4)

    殷月城瞪了他一，说：“你会那么好心提醒我吗？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说这块烂木是里来的，那它肯定就不是了。”

    梁靖心里暗暗好笑，面上则轻描淡写说：“你信不过我就罢了。以后麻烦找上门来，勿谓言之不预也。”

    殷月城哈哈笑：“老是给人吓大的吗？”脾气一上来，索解黑木剑，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没好气：“就为了这破烂玩意儿，连累得老落江湖。我偏就要到招摇，你得着吗？”

    梁靖笑了笑，低抿茶，也不街上那参将有没有注意到。反正今后一路上人多杂，总会遇上有心人，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殷月城喝了几杯酒，心舒畅了许多，切一块最鲜的，笑着递到梁靖面前，柔声说：“你多吃一些呀。”

    梁靖说：“你不是要饿死我吗？”

    殷月城笑：“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往心里去了？我要你养蓄锐，今夜继续陪我练功。”凤笑，媚态横生，角红痣艳丽无匹。

    梁靖不禁心中一，但他随即就想起来，自己昨夜被殷月城尽力，上天又地，死去又活来，实在是生平未有的恐怖经历，陪他过夜可是玩命的勾当，难以后夜夜都要遭受如此折磨？一阵骨悚然，说：“以你这般人品相貌，何愁找不到知己？何必揪着我不放？”

    殷月城说：“我早就跟你说了，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陪我练功的，必须功无比湛才行得通。但功湛的人，肯定是武林中的尖手，岂能心甘愿将好端端的力奉送给我？只有像你这样生惯养的公哥，功，武功差，那可是千年难于的大羊，我可不得死死着你吗？”咯咯笑了起来。

    梁靖凉凉说：“我知我武功不行了，你不必一遍遍提醒我。”

    殷月城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笑：“你自己功夫差劲，还冲我发脾气吗？”

    梁靖轻轻拍掉了他的手，叹了一气。

    这时，一个店伴快步走到殷月城座边，手里提着一只白瓷酒壶，兴冲冲说：“这位客人，有人请你喝酒呐！”人才走到，酒壶中的香气已四散飘逸，一闻便知是上好酒浆。

    殷月城闻到酒香，先自醉了三分，心中一阵漾，问：“是谁请我喝酒？”

    店伴抬手一指，笑：“就是那位公爷。”

    殷梁二人顺着他指尖望去，只见临窗桌边坐着一个白衣公，材挑，五官清秀，生着一对狭斜飞的狐狸，肤白得如冰雪一般，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正笑看着殷月城，也不知是何时坐在那里的。

    殷月城愈看愈奇，暗想这狐狸得倒像唱戏的旦，难是瞧我殷月城英雄豪杰，气概不凡，想和我个朋友？

    梁靖忽然说：“俗话说无功不受禄，素不相识之人无故示好，绝不会安什么好心。”

    殷月城满腔幻想登时破碎，回过神来，叱：“我又不是第一天闯江湖，得到你指手画脚？”摆了摆手，冲店伴说：“拿走拿走，我自己有钱买酒，不要人家请我。”

    店伴迟疑：“这……这个……”

    殷月城眉一轩，声音也提了，喝：“什么这个那个的，快拿走！”

    店伴不敢得罪了他，只好奔到那白衣公桌边，弯腰说了些什么。

    那白衣公也不着恼，仍是笑地眯着一双狐狸，取了赏钱递给店伴，低声安抚几句。

    店伴便将酒壶放在他面前，双手拿了赏钱，激涕零地走了。

    那白衣公自斟自饮，缓缓喝了几杯，白雪般的面颊浮起淡淡红，说不的好看动人。

    殷月城忍不住斜瞧着他。

    只见那白衣公轻摇折扇，望着窗外唱起了歌，声调柔和，语音清亮，唱的是：“清被皋兰，凝霜沾野草。朝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自非王晋，谁能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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