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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新后辈，连面都没见过。

    方思慎低嚼着饭菜，默默消化诚实的话。说更换导师的审批既已通过，理当执弟之礼，上门请安问候，正式参拜师门才对。可是这位华教授如此遥远而特别，想上门亦不得而。他直觉这个诡异的机会与父亲背后斡旋有关，潜意识里便十分矛盾。一面隐隐排斥，一面暗暗较劲，打算取与前任导师相的经验教训，力求有所改观。

    抬起：“凌师兄。”见诚实咬着一排红油拉条冲他眨，有若髯关公，不由得笑了：“虚兄，你知不知……华教授住哪里？”

    诚实被他一声“虚兄”叫满仙风骨，掐指算：“以华大鼎的名声，应当住小白楼才对，门牌不清楚。不过他十有八九在外疗养，多半不在家。回我替你问问看。”

    “谢谢师兄。”

    “小事一桩，谢什么。”诚实端起碗把红通通的辣汤一喝光，盯着方思慎不动。在他玲珑剔透的双里，对面这位满脸都写着“呆”字。稍微犹豫，还是没抵住良心的召唤，放低声音，慢慢：“小方啊，照我看，院里把你扔给华大鼎，怕是却不过你老爸的面。这有了面的事，难免丢了里，你以后恐怕只能靠自己了。凡事自己想着，主动些，混毕业肯定是没问题的，导师指导这块儿……”

    一个病秧著名教授，充其量当个挂名导师。诚实猛地想起方思慎家门，暗笑自己杞人忧天，住了嘴。对面这位天分既，兼有家学渊源，实在犯不上多闲事。

    “师兄，谢谢你。”方思慎真心实意表示激。

    “不客气不客气。”诚实眨眨，看见对方满脸“呆”字闪闪发光。

    又到周六。

    日不知不觉十月，风中已有秋凉之意。

    翻找袖上衣的时候，方思慎发了一会儿呆。满箱衣服多数是父亲从前买的，睹思人，害得他分神考虑了一要不要回家这个难度问题。方笃之教授注重形象，品味雅，实力雄厚，给儿采购衣无一不是品。方思慎虎随意，从来买什么穿什么。离家住校，自己基本没添过装备。亏得名牌货质量好，几年穿来，旧是旧些，倒也不显得太过寒酸。

    早上忙，想家的愁绪很快消散。最近中央国史文献馆有个古籍展览，打算上完课过去看看。文献馆位于甜坊西三，从国一过去，正好顺路。

    课上到一大半，后门被人悄悄推开了。刘老师探示意，将后的洪鑫垚推教室。方思慎看见门外还有一个人影，竟似教务主任亲自上阵押送。门又被悄悄带上，洪鑫垚一坐，趴桌上睡觉，倒也没再故意什么响动。后排几个学生虽然看见了，冲这架势，都没敢探听议论。以致最后课时，方老师向着教室后方说：“洪鑫垚同学，请你留一”，许多学生大吃一惊，纷纷往后瞧去。

    “嘛？”

    半个多小时就课了，洪鑫垚这一觉睡得很不过瘾，再加上最近心一直不，故而语气颇为不善。倒是个把月京城生活没白过，“嘛”两个字带着地京腔，一个往挫一个向上挑，把那傲慢不屑味传达得神韵十足。

    方思慎拿着考勤表走到他面前，和颜悦：“洪鑫垚同学，据学校规定，选修课一学期累计缺勤超过30%，则视为未完成，自动取消考评资格。从第一次课到现在，你已经累计缺课10节，我想需要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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