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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居然当真看了去，一气看到半夜。实在扛不住了，才草草睡。梦里各影像替浮现：漆黑直立的悬崖，浑浊奔腾的河，从断裂的桥梁无声坠落，令他陡然惊醒。似乎有什么要的东西随着那砖石掉落万丈渊，许久之后，仍然心有余悸，满冷汗。

    “他怎么会杀人？”

    第三天上午，本该把午要上的课梳理一番，结果不知不觉发了半天呆。呆了一阵，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忘记了，忽然掏手机，迅速调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翻看，果然，没有洪歆尧一消息。看一日期，3月20日，星期四。盯着屏幕上这一行数字，方思慎猛地想起来，他的生日就在这个月，而且，好像就是这几天。

    他床喝了儿，心里很清楚噩梦的由来。认真回思，那梦境里其实本没有人。而残留在意识的惊惧恐慌，恰似不见底的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江彩云奇：“为什么是对哪门课更不兴趣？难不应该选更兴趣的课吗？”

    方思慎知不能这样去，脆起来接着念书。捱到七，去堂吃早饭，沉沉的心事仿佛被现实忙碌了最偏僻的角落。上午上完课，午在图书馆看了半天新到的期刊杂志。到了晚上，却又被不得不想的问题折磨得痛，只得仍旧念了几十页书，睡了个噩梦连连的觉。

    原本迫切想要用谈话分散心神，在人群中站了这么久，又毫无由来地厌烦起来，只求找个最清净的角落，独自待一待，理一理混的思绪。

    他匆匆回到宿舍，抱着扑到床上。一个接一个的念仿佛锲而不舍的敲门声，笃笃笃笃在脑中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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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他怎么能杀人？”

    他不停重复告诉自己：我要想一想，好好想一想……直到天黑透，什么也没想来。最终只是抖着手从架上胡一本书，打开来，迫自己看去。那些扭曲的字迹在纸面跃，就是不到脑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几，定定神，一个字一个字声读起来。

    方思慎忍不住微笑：“这是我的老师的理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已经有了最好的老师，现实中的老师也就并不那么重要了。因为你兴趣，即使不选课，也会上心自学。反倒是不兴趣又必须学好的科目，非得跟对老师不可。”

    一席话谈完，便到了吃晚饭的。江彩云邀方老师共晚餐，方思慎摇：“不了，抱歉我还有别的事。”

    “……六艺群书之诂,皆训其意,而天地鬼神,山川草木,鸟兽昆虫,杂奇怪,王制礼仪,世间人事,莫不毕载……”

    江彩云拍手笑：“有理！”

    “他杀了一个人。”

    这一天是上午的课，时间还太早，虽然睡不着，也迫自己躺在床上。闭上睛，梦里那些模糊的片段立刻变得连贯清晰，竟似漩涡里伸一只手来，拖拽着灵魂往沉溺。

    手指在键上挲半晌，到最后也没拨去。方思慎知，洪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