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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之前一直住在东北青丘白。养父去世以后，我离开那里到了京城。虽然早知他家境不一般，但是，直到最近几年才听说，他是航天科学家何惟我先生的独。他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提过。”

    这些事，对于方思慎的冲击早已过去，说得缓慢平和。相比之，对面坐着的何慎薇反而激动得多，闻言急：“果然是青丘白！我从第一次回来起，这些年不停打听三叔三婶的消息，海团会的工作人员帮忙查了很久，说是夫妇二人都在特殊时期逝世，什么东西也没留。最后只查到慎思堂哥被发去了东北边疆，什么地方什么况，问了好多人也没问到。”

    “海团会”是“海外国人士团结委员会”的简称，直属中央政务府外务署。当年何惟我携妻归来，风光一时，在国却毫无背景基，一旦挨整，最后落得“畏罪自杀”，连敢给两收尸的人都没有，房家产自然也被胡充公瓜分。二三十年后，何慎薇以海外归侨份在京走动，帮忙打听消息的，主要就是海团会。一来时过境迁，确实没有留多少清晰线索，二来涉及的对象和事件仍然，海团会负责接待的人帮着查到一定程度，面上殷勤客气，里其实已经止步。何慎薇问来问去，最终也只得到一个廓。

    黯然叹：“我去过他们一家人从前住的地方，那院早就拆了个净。都说大改造放边区的学生，到如今没有音讯，必定是……慢慢地我也就不惦记这事了，真没想到，你跟慎思堂哥，有这样的关系。”

    两人光顾着说话，旁边两位听众也十分投，都没人动。何慎薇问起何惟我夫妇归国后详，方思慎知得不多，但比起海团会所提供的容，显然更也更生动。至于说到何慎思，姑侄俩互通有无，一时笑泪加。

    何慎薇惯于矜持，这时绪外，掏帕拭了拭角：“怪不得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三叔这一支零落至此，慎思堂哥既然家族排行给你起了名字，你就是我何家的人——” 注目望着他，“致柔，叫一声姑姑吧。”

    方思慎愣住。他一开始就述明是养，没想到何慎薇依然把态度摆得这样亲密。动了动嘴，的却是三个字：“何姑姑。”满欣然喜悦。

    何慎薇听他这么称呼，随即明白这是要顾及生父的受。她因为幼年与何慎思亲厚，一时激动，不假思索便要认这个收养的侄。此刻多想一想，未免鲁莽。于是应了：“那我还叫你小方。”

    “谢谢您。”

    秋嫂见两人说话告一段落，招呼侍者重新了，又要了一瓶低度酒，以示庆贺。

    何慎薇：“我这次去江南，其实是陪我大伯，也就是你伯祖父，寻访故里。他老人家如今就住在黄帕斜街的院。”歉意地笑笑，“老人很喜那地方，洪少几次想赎回，我都没跟他提，实在对不住。”

    洪鑫垚最是上，赶忙举杯敬酒：“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孝敬辈，天经地义。姑姑您要这么讲，我非得把钱给老人家送回去，才是理。”

    他这厢叫起姑姑来，倒是顺溜得很，毫无压力。

    明知不过一句场面话，何慎薇依然被他逗得很开心。笑：“老人观念保守，即便跟洋人打了这许多年，仍旧不怎么认洋理。你们俩的关系，到了他那里，还得稍微遮一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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