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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碗摆好，贵婶回厨房吃自己的。方思慎曾真诚邀请她同桌吃饭，吃了几顿，实在受不了两人那腻乎劲儿，跟四少挑明了，换得一场哈哈大笑，从此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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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婶瞧一，用不上自己，转厨房去盛汤。对于当年调捣无法无天的洪四少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好男人，她一儿也不觉得惊讶。老洪家这一脉尽好男人。四少他爷爷当年打完仗回来，人都以为在外另找了伴儿，不想到家依旧安安分分过日，不枉他十几年等。他爹这些年挣金山银山，桃新闻从来没听说过，矿上负责财务的一直是洪夫人，钱都给老婆。

    方思慎心大松。自课题立项之初就纠结的问题，终于能够以正常方式对待了。傍晚回到家，大概心过于轻松的缘故，居然格外疲惫，躺在沙发上就睡死过去。洪鑫垚回来，晚饭上了桌，看他那副纹丝不动的样，皱皱眉，预备留一份。

    尾声二

    吃过饭，贵婶来收拾，洪鑫垚便跟她讲明天去南城，晚上不回来。贵婶知去南城就是要回方老师娘家。方老师他爹是大官。大到什么程度？电视新闻里隔几天就能照个面。这么大的官儿，肯让独生儿跟男人过，贵婶想一回叹一回：世真是变了。

    洪鑫垚依旧咧着嘴，过一会儿：“明天没什么事，去爸那边吃晚饭吧。”

    洪鑫垚忙着装这个盛那个，方思慎坐在桌边给他讲今天的课题例会展，慨叹：“爸爸说的对，斗争策略很重要。就是太累，也太浪费时间和力。若非现实如此，没有办法，真不想这事。”

    “好。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

    共和六十七年年底，由于资金设备力跟，课题组空前团结，解决了几个瓶颈问题，“夏典”工程最后两个月的

    保姆贵婶：“四少，叫方老师起来吃饭吧。吃太晚积。再说这都睡了俩钟了，小心半夜没觉。”

    “不用，我已经打过了。”洪大少跟老丈人十分相得，若只看表面，很多时候比方思慎这个名正言顺的儿还要像儿。

    方思慎横他一：“尽瞎扯。”肚饿了，端起碗筷吃饭。

    贵婶是洪鑫垚两年前从河津带过来的旧人，自从搬到晚月河别墅起，就由她专家务。她丈夫是洪氏旁支，两很早就在洪家大宅帮忙。几年前丈夫死了，儿女也大了，自愿跟四少到京里来事。四少喜男人，她听说过，到了京城，才知竟是跟个男人正儿八经过起了日。两过日，无非吃喝拉撒柴米油盐，即便是两个男人，也没什么奇，看着看着便习惯了。方思慎一书卷气，又在大学教课，贵婶便叫他方老师。时间了，觉得方老师真是学问脾气相样样好。当然，如果是个女人，最好。可惜四少偏喜男人，前世造孽，没办法的事。

    洪鑫垚起叫方思慎吃饭。看他还是睡不醒，扶起来亲了亲，端盆过来给他洗脸洗手。

    洪鑫垚：“你知足吧，这就算好的运气了。多少事，折腾到最后，压儿白费劲。”贼笑，“咱爸定的方针政策功不可没，不过把狐假虎威的招数用得这么地，是不是你男人教导有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