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gao望离(1/2)

    午门前。

    皇帝远远就在御辇里见几个小太监推搡着一个人。

    一个雪地里跪着的人。

    这人上上全是雪，却仍直地跪在那里。

    ＂你们方才是在什么？＂皇帝了辇呵斥。他昨日是气话，也不曾想到卿竟会在跪了一天后又固执地在午门外跪了一夜。文臣向来骨就薄弱，这样冷的天气，又着雪。

    皇帝不敢再想，心中有些后悔。

    为首的那个太监脑门在雪地上狠狠磕了几，将蓬松的雪砸的嘭嘭响，禀:＂陛，婢几个方才是在唤大人迎驾。＂

    皇帝蹙的眉舒展了些。

    ＂大人，陛来了，起来罢。＂海明尘在一旁。

    跪着的人没有反应。

    皇帝心中一，却见海明尘更快，上前几步，手叹了叹鼻息，又搭在人腕上，过了一会儿:＂陛，大人只是冻昏过去了，并无大碍。＂

    皇帝这才放心来，但面仍然有些不快，＂将人抬到明华殿吧。＂

    ＂是。＂

    ＂等等——＂皇帝制止了几个正要搬人的太监，上前解开了大人上的披风。

    经过一夜风雪寒，披风已经透，有些地方甚至结了冰，皇帝摸上的时候只觉得冷骨。

    这样一件又冷又的披风，竟然披了一夜？

    ＂这披风……＂皇帝皱了皱眉。

    ＂陛，＂海明尘先跪了来，请罪，＂这披风是婢命人给大人备的，婢愿意领罚。＂

    ＂这是朕欠考虑了。＂皇帝摇了摇，解开明黄披风系带，覆在了大人上。

    ＂带走吧。＂

    温，柔。

    这是望离醒来时的受。

    但只维持了半晌，他就从满目明黄中清醒，挣扎着起。

    ＂卿，你且歇一歇罢。＂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望离转过去，就见年轻皇帝斜倚龙榻，手中执着一卷书，笑望来。

    ＂陛，臣……＂望离试图起来，却发现经过一夜，实在动弹不得，只好:＂臣不能见驾，实在有罪。＂

    即使未曾踏足，凭借周围装饰，他哪里还认不这是皇帝寝，明华殿呢。

    ＂无碍。＂皇帝摇了摇，这在他看来着实不是一件大事。

    只不过，维持着可笑的面罢了。

    望离虽然无法行礼，但还是挣扎着撑起了半边，他侧望着皇帝，面认真:＂陛，江南粮荒之事……＂不能再拖了。

    一卷书帙抵住了他的。

    ＂卿，朕不想听到这些。＂

    皇帝站在小榻边，微倾，耳后发散落两侧，刚刚好垂在望离的脸上，随着皇帝说话而若即若离，有些的。

    这距离不近不远，恰好能觉到皇帝说话时的息洒在脸，可也不能再近。

    ＂卿，不要在说这些事了。＂皇帝的声音仍是温温和和的。

    望离怔松少许，右手握住书卷另一，追问:＂陛不会以为这天，真的如百官平日所奏那样，河清海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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