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了床单像是在飘摇的帆船上抓紧桅杆”(2/3)
门传来咔哒一声,祝景言身体一颤,整间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他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滴清泪从眼角流下滑进汗湿的头发,消失不见。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整个人都被月光镀上一层光边。
三更半夜,面前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他蓦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一个食盒被放在地上。
一个少女穿着干净的校服,上面印着“燃星中学”的字样,乌黑的头发扎在脑后,垂着视线放下食盒,看起来镇定冷静。
他依旧是那么狼狈不堪。
明明一句话也没说,张甜和李美月却像被羞辱了千言万语,涨红了脸色,嘴唇张了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其实她什么都不在意。
于曈不在意流言蜚语。
他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积蓄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正好能让他看清于曈那一双清灵透亮的眼珠。
于曈没理她们,自顾自放下衣服,准备拿洗浴用品去洗个澡。
于曈站在水流下,粗暴地搓洗皮肤。
于曈额头微微出了些汗,裤子上被溅上一些水渍。她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看着他爽到迷离的糜烂状态,轻嗤了一声,然后脱下假阳,拽下手套扔在他旁边,去洗手间换了一条裤子,直接离开。
他这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死都不怕,这时候却控制不住地流泪。
他唇瓣颤抖,说:“谢谢你”。
他闭着眼睛,想,就死在这里也挺好的。
浅色的瞳仁比月光更加明亮。
他逃了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
他的神智被撞得七零八碎,恍惚间,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身体依旧滚烫,可心如坠冰窟。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张甜矫揉造作的声音传来:“啧啧,这是又伺候完金主回来洗澡了。”
于曈身量高挑,半阖着眸子把她俩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像是买家在考量这件商品到底合不合格。最后一撩眼皮,浅色的瞳仁直视着她们呆愣的神色,淡漠的神色忽然裂开一道缝隙,薄唇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却一句话没说转头离开去洗澡了。
明月高悬,透过杂草的缝隙打下一束束月光,细小的灰尘在光线里上下浮动。
过了半晌才传来恼怒的骂声。
推开宿舍门,本来凑在一起说话的张甜和李美月忽然停了话头,挤眉弄眼地对视一眼,捂嘴笑了两声。
他大睁着眼睛看着她转身,千疮百孔的心脏涌上一种澎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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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我来接你。”
高亢的呻吟逐渐变得嘶哑,祝景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高潮,身上都是自己射出来的粘腻白浊,身下的床单也被汗水和淫水弄得湿哒哒的,一个高高在上的业界精英此时就像是被人玩坏的站街鸭子。
那两个人早就出去了,宿舍终于安静。于曈吹着头发,没一会手机亮了起来。
“有活动,没时间。”
于曈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正对着她们两个,她们俩还得意的挺了挺胸。
“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有她那么放得开,现在没准也是这次比赛第一了。”
毫无感情。
食盒里是冒着热气的米饭和色泽鲜美的番茄鸡蛋,旁边是一双筷子和用塑料碗装着的粥。
但他抓不住。
他拖着一条断腿,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苍白着脸色躲在一个杂草丛里面。
沉沦欲海的从来只有他一个,她永远置身事外,冷漠着看他丑态百出。
肮脏、浪荡、恶心。
只剩一周。
如果抛开她因为用力而咬紧的脸颊的话。
她是那个脏污小巷里唯一的亮色,也是他晦暗人生里仅有的光。
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