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倦鸟(5/10)

    【现在你真是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飞上枝头吗。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变成光鲜亮丽、看起来完美无瑕的白鹭,不管在村子里一直是里那只不讨人喜欢的乌鸦。

    那两个曾经和她说过话的小孩,夜晚她听到的惨叫,母亲从楼上远远看过来的眼神白露一直忘不掉,一直自责着。随着雷声轰鸣,那天的冲击与混乱就会一遍遍在她眼前重现,不论她身处何时何地,无论她付出了多少努力,都会被一次又一次次拉入那个噩梦之中。

    34懂得

    九月的平城经常打雷。白露被雷声惊醒,从沙发上睁开眼睛。

    窗外暴雨如注,她感觉自己在发烧。

    手机在振动。烧得脑袋晕晕的她伸手努力去够的时候不小心从沙发上摔下来了,不清醒时钝痛好像也随着消失的时间观念变得绵长,她倒在地上愣了会神,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还在响。身t滚烫,但又莫名其妙觉得很冷,她意识模糊,侧躺着蜷缩起身子,捂住了耳朵。那些画面不断在她眼前闪回,她勉强用剩下的理智控制着自己的呼x1,不让自己窒息。

    她听见门那里响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有什么人打开了门走了进来。在潜意识里她就觉得这会儿来她家的都是图财索命的坏人,因此在对方试图抱起她时她害怕地要命,但还是因为惊恐发作动弹不了。

    那个人把她抱进怀里:“没事了没事了,白露。我不是坏人。”

    她身上温度很高,苍白的脸上都是泪痕,孟道生发现她有点喘不上气,手抖个不停。他赶忙紧紧握住白露的手:“白露,你现在人在平城,你手上有什么感觉,描述出来。”

    nv孩子神志不清,在孟道生重复了好几遍之后才支支吾吾地吐出来几个字:“凉,皮肤”

    孟道生又随手拿了点别的东西往她手里放,试图让她从幻觉中脱离。人好不容易缓了点过来,又被一声响雷吓得前功尽弃。白露还发着低烧,今天的雷少说还会持续两个小时,孟道生没再犹豫,直接抱着人下楼开车回了自己家。

    他有个隔音很好的地下工作间,那里听不到打雷的声音。雷声消失后被子里的白露明显慢慢平静下来了,一路上sisi抓住他衣服的手松开了点。孟道生握住她的手,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白露,要喝点水吗?”

    “别走。”她靠在孟道生怀里,声音黏黏糊糊像是在哭,“难受”

    孟道生看她难受了一晚上,心里那叫一个舍不得:“我不走。”

    他用另外一只手拿起手机给管家发了条信息,让他帮忙送点东西下来。小周拿着药和水,另外一位管家拿着毛巾和g净衣服,两个人忐忑地敲了敲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刚刚孟道生回来的时候脸se太差了,看着心情就不好。

    孟道生听见敲门声,没准备让他们进来,低下头亲亲白露的脸蛋:“我去门那拿点东西,乖宝,你数三声我就回来好吗?”

    本来孟道生以为白露会不情愿,没想到她乖乖松开了他的手,嘴里也没数数,只是靠在床头缩了缩身子,一副没什么安全感的样子。

    孟道生接了东西回来,哄着她就着温水吃了药后才换下了自己被雨淋sh了一小半的衣服。等怀里的白露睡熟后,孟道生放轻了脚步出门给宋景行回了个电话。那边似乎也在等着他,没过几秒就接起来了。

    “露露怎么样了?”

    “你没带她去看过医生?”

    两个人同时开口。

    “人有点发烧,现在吃了药睡着了。”孟道生说,“她在我家,这有能隔音的地方。”

    “发烧?”

    “嗯。像是着凉了。”孟道生顿了顿,“所以,之前在英国的时候她有没有看过医生?”

    宋景行那边沉默了下:“看过。抗抑郁和抗焦虑的药试过几种,副作用很大,也没什么效果,后来就停掉了。”

    两个人心情都很复杂,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昨天早上白露睡着后,宋景行和孟道生在客厅里就是说的这件事。宋景行要出公差,他看见第二天有雷雨,不放心让白露一个人呆着,就让孟道生帮忙陪着点她。孟道生这几天其实忙得不可开交,一听见打雷就赶紧把事放到一边来联系白露,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撬锁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看到白露倒在地上时的心情就更别提了。

    电话那头传来宋景行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这是我第一次不在她身边。”

    “她每次都这么难受吗?”孟道生感觉某种钝痛慢慢在心口扩散,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我的确了解一些她的过去,但我知道的也并不完整。但我能肯定的是,我们看到的只是她痛苦的一小部分。”宋景行声音低了几分,“不要b她,孟道生。我和你能做的就是给她ai和信任,然后一直陪在她身边,等她主动开口。”

    宋景行的父母x格都很好,多年来相敬如宾、十分恩ai。孟道生家里开明,对他几乎都能说是溺ai了。他们都属于那种在ai里长大的小孩,这类孩子往往在最开始的时候显得过于理想主义,总自然而然地觉得别人的童年也是幸福的。

    由于父母职业的缘故,宋景行在年幼时听说过一些事情后多多少少有所改变,但仍然像大众对“心灵j汤”的感觉一样——懂了但没完全懂。直到后来和白露产生了交集,他才在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后真正意识到自己太过理x。人的生命和感情不是像逻辑和物证那样冰冷的、显而易见的、有正确答案的东西,有时的无心之举确实有可能毁掉另外一个人的一生。

    孟道生家里有钱自己又会算卦,一直要风就是风要雨就是雨的,身边的朋友基本也是圈里的富二代官二代,真可谓是不知人间疾苦。这几年他才认识了也帮了几个过得不怎么顺心的人,虽然嘴上说着“si道友不si贫道”,但最后还是心软帮了一把。但是像白露这种从小苦到大、他想帮都不知道从何开始的,孟道生还真没碰到过。

    “她晚上会做噩梦,你记得陪着她。”宋景行那边传来另外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接着是他的脚步声,“我得挂了,再联系。”

    孟道生再躺回去的时候白露还是睡着的,于是他放轻了动作,把自己的手臂垫在她的头底下,让她睡得舒服点。孟道生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漂亮、白皙、脆弱,像被雨打sh变透明的百合花瓣。

    他忽然明白之前那夜宋景行说的“因为舍不得”是什么感觉。

    身上没什么力气,头还有点疼。白露哼哼了几声,额头上被放上来一只手。

    “退烧了露露?”有人在叫她。

    白露睁开眼睛看到孟道生的脸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陌生的墙壁和两个人亲昵的睡姿让她根据琐碎的记忆慢半拍地理解了情况。

    她鼻音很重,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

    “真少见,怎么有人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啊。”孟道生无奈地笑了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别骗人,你这会儿能挺好?不应该头疼咳嗽浑身无力吗?”

    “是有一点。”白露因为心虚声音更小了,“现在是几点呀?”

    孟道生看了眼手表:“早上三点多。”

    “啊?”白露吓了一跳,随即开始愧疚,“孟道生,你一直没睡吗?”

    一句“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按住了嘴唇:“谁要听你说对不起。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白露犹豫了下,猫儿似的亲亲他的脸:“谢谢你呀。”

    “我就喜欢这个。”孟道生满意地也亲亲她。

    他们俩都简单洗漱了下,白露jg神好了点,估计这会儿孟道生和她一样没吃晚饭,就主动请缨说下厨做点东西一起吃。她才刚退烧,孟道生哪能让她进厨房,两个人争执不下,结果手脚不协调的病号和没怎么下过厨又困得要命的大少爷差点双双切到了手。

    朴朴素素两碗土豆面。孟道生说让她先吃一两天清淡素食,免得她吃了反胃。白露这会儿也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是一样的,对他的话也没意见。

    “你过来住几天吧,至少等病好全了再回去。”孟道生被白露赶去休息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九月经常打雷。”

    也是本来想拒绝的白露听到最后一句改变了主意,她觉得自己再倔强下去只会让孟道生和宋景行他们一直担心她,给他们添更多麻烦。于是白露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孟道生见她松口,也放下心来,开始琢磨怎么安排后面的事情。

    白露回了宋景行和林昼的信息,一看导师郝世文也给她发了消息,说她辅导员让她明天下午过去一趟处理点事情。中午吃完饭后,孟道生又让白露吃了颗棕不溜秋的药丸,说着“找以前的老师叙叙旧”什么的和她一起去了平大。白露婉拒了辅导员替学校传达的“希望你研究生入学典礼上讲话”的提议后,又很巧地在下楼时碰到了林昼。

    长相清俊的少年满脸关心:“姐姐,你脸se看起来很不好,我陪你去医院吧。”

    “昨天发了点烧,朋友给了我药,现在已经好啦。”白露摆摆手。

    林昼松了口气,但一副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姐姐下午准备做什么?”

    白露还没说话呢,冷不伶仃地cha进来一个傲气的男声。

    “准备陪我。”

    孟道生抱着手臂站在楼梯底下,面se不善地看向林昼。

    “孟少。”林昼不动声se地往白露身边站了点,温和地冲孟道生打了个招呼,“这么巧。”

    “什么巧不巧的。我专程陪她来的。”孟道生漫不经心地打量了眼林昼,“倒是林公子你——和露露不是同一级同一个院的,在五千多亩的学校能偶然碰上才是件稀罕事。”

    “是、是挺巧的。”白露为了缓和气氛打了个岔,丝毫没注意到孟道生在她说完话后脸变得更黑了,“平时也老碰到,可能两个院挨得近的原因吧?”

    林昼对她甜甜一笑:“是我和姐姐有缘分。”

    “算过了,没缘分。”孟道生冷笑了声,对白露伸出一只手说,“走了,露露。”

    “看来孟少挺有闲情逸致的,有空来平大。”林昼淡淡看了孟道生一眼,笑里带着只有孟道生懂的挑衅,“我还以为你最近会很忙?”

    孟道生在白露生日这个节点突然这么忙,就是因为没法陪白露过生日的林昼也不想让别人陪她,安全部那边他cha不了手,就暗地里推波助澜给孟道生找了点不痛快。

    这小鬼在白露面前装成个温和有礼的翩翩公子,背地里y人的手段多得很。孟道生可是疵瑕必报的x子,这时也玩味地挑眉:“我又不是r臭未g的小毛孩,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不过林公子,你应该很快也有得忙了。”

    “你们之前是有什么误会吗?”白露砸吧着眼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两个,弱弱地问。

    “只是x格不合。”林昼苦笑着摇摇头,用那张显得温和懂事的脸甩锅给孟道生,“孟少说话直来直去,我学不来,总觉得别人听了会伤心。”

    怎么伤不si你。孟道生腹诽。这明捧暗踩的绿茶味儿也太冲了。

    “各人有各人的x格,都挺好的。”白露打圆场,“小昼,我和孟道生先走了,你忙吧。”

    孟道生因为她嘴里自己和林昼称呼的对b又变得醋溜溜的,林昼yyan怪气了一番,但眼睁睁看着白露和别人走时感觉自己也没占到便宜,只能说这次明争暗斗的结果又是两败俱伤。

    35愈发混乱的感情状况

    小周,孟道生那个四合院的管家之一,最近总是低着头走路。

    自从白露带个小行李箱住进来后,雄孔雀版孟少爷就梅开二度,以前没事出门溜达两圈找乐子的人,宅家陪她的时间直线上升,没事就对着人家开屏。自从偷看这位他心中未来的nv主人被孟道生发现瞪了一眼之后,小周为了保住饭碗,只要在院子里看到人影就自觉地低下头作盲人状,但还是听到了如下对话:

    “孟道生贴太近了,好热呀你不是要工作吗?”

    “那一起去书房里你这表情什么意思?我答应你的肯定做到。你再这么看我我就要反悔了!”

    “你的书房是哪儿来着?你家也太大了,我老是迷路不过,你为什么一个人住要买这么的大的房子?”

    “当时没考虑那么多,觉得有意思就买了。你一起住进来,不就不止我一个人了吗,要是你不喜欢我就再买个小点的。”

    小周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魔鬼发言

    “才不要!”

    据后厨的同志的情报,一向口味很挑剔的老板居然毫无怨言地陪病着的准太太吃了好几天清淡的东西,简直太yan从西边升起。但更私人些的消息小周就不知道了,毕竟孟道生是个注重ygsi的人,能进他住的那栋楼的两个阿姨嘴那叫一个严实,压根蹦不出一个字。但小周扫院子的时候还是发现了晾着的床单有两张。这说明什么?结合下准太太的态度,这说明老板晚上肯定是黏着准太太非要和她一起睡,然后被她拒绝了!

    老板,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这么t1an以前那个跑过来问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人是谁啊!

    小周已经开始思考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以及以后自己到底得怎么避嫌才能让占有yu爆棚的老板不掀他饭碗了。

    “露露,玩得开心点。”孟道生看着面前的两个nv孩子,不放心地叮嘱了句,“你病刚好,尽量不要吃生冷。”

    “孟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俞怀瑾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

    “我没有那么贪吃自理能力很强的。”正盘算着这次和俞怀瑾一起出来玩时买几件衣服给孟道生当做感谢的白露不满地抗议。

    孟道生r0u了把白露的头发:“记得早点回家。”

    俞怀瑾听到这句眼冒金光,八卦yu暴涨,等到孟道生开车走了才一把挽住白露的胳膊:“白白,这是什么情况?你和孟少已经领红本本了吗!该不会是他怀了你的孩子要挟你不结婚就把第一例男人怀的具有宝贵研究价值的胎儿打掉吧!”

    白露已经习惯她的脱线:“不是就是特殊情况去他家住几天。”

    “所以你还是没给他一个名分呀?”俞怀瑾指了指旁边一家甜品店,“坐着聊坐着聊,这太yan还是大,一会吴午午又要问我是不是偷偷跑去做美黑了。”

    南洋复古风的甜品店里只稀稀拉拉坐了两三个人,白露随便看了一眼,看到一个俞怀瑾见了肯定会说“我打赌这是个极品帅哥”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她感觉那个人身上那种兴致缺缺的懒散感有点熟悉,但没想起来是谁。

    俞怀瑾此时已经被店里的菜单x1引了,盯着图片满脸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我要一个‘魔nv庭院百年没有清过理的苔藓池塘’还有‘白se霉菌里自由泳的幸福黑加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就连懒散帅哥回过了头。他的目光在白露和俞怀瑾两个人之间来回游走,但是白露此刻因为俞怀瑾过于冲击x的自命名陷入了沉思,并没有注意到他。

    有端联想,至少作者真想表达这个。b高中语文选择题简单。

    “应该是抹茶红豆蛋挞和珍珠n盖蛋挞各一个。”白露停顿了下,抬起头看向店员,“我要一块芋泥华夫饼,谢谢。”

    附近有家jg神卫生中心。店员在把俞怀瑾当成病患、把白露当成因为习惯变得淡定的亲属后,接受了这两个看起来都不太正常的人的点单:“好的,我扫您。”

    “这边光照好!这边!”俞怀瑾指了指靠近橱窗的一个位置,离懒惰背影帅哥很近。

    “你刚刚不是嫌晒的吗?”白露无奈。

    “你不觉得很美好吗!晒着太yan吃美食,像是在拍少nv画报吧!”俞怀瑾撩了撩自己栗se的大波浪卷发,“白白,一会一起去做个美容吗?”

    俞怀瑾这次来平城是为了工作,明天就走,经纪人没有跟来,去替她谈一个很重要的商务了。

    “话说回来,你对那个开屏孔雀是什么感觉啊。”俞怀瑾想起还没聊完的话题,“一点也不喜欢就玩弄玩弄他的感情吗?”

    “你怎么背后叫他开屏孔雀啊”白露意识到她说的是孟道生后笑了,“不是我还没想清楚,感觉最近感情状况和大脑一起变得很混乱。”

    “欸——难道不止一只孔雀在追你吗?”

    “有点类似于这种情况吧。”白露为难地轻轻皱着眉,“不知道怎么——”

    俞怀瑾突然问:“你成年了吧?”

    “成年了啊。”白露愣住。

    “有句话说得好,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俞怀瑾手上做了一个抓的动作,“你是大人了白白!”

    “但是——”

    “别但是!你想太多了!”俞怀瑾说,“先甜后苦才是y道理,你爽就完事了!还有句话也说得好,叫‘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万一你开心完就含笑九泉完全没等到后面的悲剧结果呢!”

    “好、好像有几分道理”

    服务生这时候上了华夫饼,被她一番话变得更混乱的白露在接过的时候手指蹭到了上面的蜂蜜,黏黏的感觉不怎么好受。

    “小瑾你等我下哦,我去洗一下。”

    回来时白露突然发现店里除了服务员只剩下俞怀瑾了,而俞怀瑾正侧着身捂着脸呆呆地盯着玻璃门:“极品大帅哥欸——”

    极品大帅哥和经理一起走出门后,面se沉重地站在街边给自己哥哥发了几条消息,平城初秋午后的yan光洒在他的肩上。

    【纪言:哥,我好像我在平城看到嫂子了。】

    【纪言:她身边有个蛊惑她出轨孔雀ga0人兽恋的外星人,你最好快点回来。】

    远在美国的靠谱兄长很快回复。

    【纪寒:?】

    【纪寒:回去,再做个jg神分裂的检查。】

    后来纪寒常常感慨,要是当时自己没把纪言当傻子,后面的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白露的研究生生涯在新的一周来临时就正式开始了,国内外教学风格相差很大,她这几天有点不适应。好在课程不是很多,她一有时间就去图书馆呆着,整理笔记和思路,试图调整自己的学习方法。她这一周碰见了两三次林昼,两个人见到了就会一起去食堂和图书馆。在学习时他也专注、安静,两个人互相把对方当空气,即使坐在一起白露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白露觉得和林昼聊天也是件很让人舒服的事情,两个人想法、偏好甚至习惯都出奇一致,谈天谈得尽兴。

    “你说的那个版本我家里正好有,”白露谈到自己喜欢的作家时语气都是雀跃的,“明天我带给你!”

    “好呀,那我把上次那本带给姐姐。”少年语气里也是藏不住的开心,半是因为感兴趣,半是因为借书还书交流感想的话能和她名正言顺呆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

    白露还接到了宋景行打来的电话,他这次出差时间很长,说给白露买了很多礼物。白露心情不错,嘴里哼着喜欢的曲子,骑着车准备先回趟自己的家把书拿了。这会儿正是幼儿园下午放学的时间,太虚园里都是牵着家长手的小朋友,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白露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自己骑车会撞到小孩,就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车停在路边,准备坐在凳子上等别人先走。

    她很专注地试着回想戏剧的内容,以至于等人差不多走完了后去骑自行车的时候一不小心被脚踏板擦到了右边的小腿,沁出了点血珠。

    “唔。”白露吃疼地皱了皱眉,刚想敷衍地用手擦擦了事,有人递过来一包纸巾。

    “会感染的。”

    白露几乎立刻就辨认出声音的主人,她向说话的那个人看去,橘se的余晖从少年的背后照过来,刺得她眼睛一疼。黎朔在她条件反sr0u眼睛的时候半蹲下了身子,ch0u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小腿上的脚踝上的血迹,白露反应过来后收腿也不是不收腿也不是。

    纸巾被r0u成一团,划了个弧线进入了垃圾桶。黎朔看了眼她的自行车:“你的脚踏杆有点歪,骑车容易摔倒。”

    白露看了看,有点尴尬:“好像确实有点。”

    “我帮你调一下,很快。”

    穿着校服的少年蹲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脚踏杆给弄正了,暖se的斜yan笼罩着他全身,显得他整个人气质柔和了不少。白露看着他投在自己脚边的影子,问:“挺巧的。你刚下课吗,怎么在这?”

    黎朔边站起身来边说:“不是巧合,是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

    “啊?”

    “有些话我想亲口对你说。”黎朔朝她走了一步,手因为慌张sisi抓住斜跨在肩上的书包的带子,“谢谢你,还有抱歉,白露。”

    白露摇摇头:“那时候是有点火大,现在我不已经怪你了。”

    “我宁愿你怪我。”黎朔又朝她走了一步,语气急切,“你不生气,是因为你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

    “你的确是呀。”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白露这时的理x显得过于残忍了:“真正的成年人是不需要向别人证明自己是成年人的。”

    黎朔被她说得心梗了一下,低下了点头:“那天你离开后我想了很久,你骂得没错,我幼稚、自以为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已经听你的建议和黎莲好好聊了下,我和她现在都理解了对方的想法,她说会尊重我的决定。如果不是你,也许我还会固持己见,觉得她是见si不救暗地里埋怨她吧。谢谢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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