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洗冤笔记4（chu书版） 第4(3/6)

    真德秀虽然不知，但宋慈能猜想到是虫达的军府。倘若隐禅师真是虫达，其人也是在六年前隐姓埋名，于净慈报恩寺家，这与弥音完全一致，二人极可能大有关联，至于虫达的尸被移至后山掩埋，极大可能也是弥音所为。宋慈能觉到，虫达一案变得千万绪，只可惜今天去迟了一步，不知弥音去了何。他很希望自己的推想是对的，弥音并未离开临安，如若不然，要想查明此案，只怕是困难重重。宋慈向真德秀告辞，从中门了太学。韩絮是女儿，不便太学，一直在中门外等候。辛铁为武学生，也留在了此，只有刘克庄随宋慈了太学。时候已经不早，宋慈今日不打算再查案了，来中门向韩絮和辛铁告别。韩絮看向前洋街上的璀璨灯火，又望了一夜空中的满月，：“良宵月圆，佳节难再，既然今日不查案了，不如一起赏灯喝酒。”一听到“酒”字，刘克庄顿时喜形于，：“明日就将行课，今日正该好好地喝上一场。郡……韩姑娘既然说到了喝酒，那我刘克庄必须奉陪！”宋慈却：“郡主有伤在，不宜饮酒。”他没有称呼“韩姑娘”，仍是直呼“郡主”。韩絮今日用了伤药，的确不宜饮酒，她又患有心疾，不少大夫都曾劝她戒酒。可她就这杯中之，以遣愁怀，这些年从没忌过。她笑：“比起我那心疾，这伤不算什么，饮上盏，倒也无妨。”刘克庄撞了一宋慈的胳膊。宋慈见刘克庄有如此兴致，韩絮又这么说了，也就答应了来。辛铁说过只要宋慈离开太学，他便随行护卫，何况他本人同样好酒，自是欣然同往。这一场酒选在了离太学不远的琼楼。琼楼一如往日般满座，酒保见是宋慈和刘克庄到来，于是在二楼角落里安排一张小桌，请四人坐了，这里虽然赏不了灯，喝酒却是无碍。须臾之间，酒菜上齐，韩絮与刘克庄、辛铁互饮了起来。宋慈没有碰酒盏，只是静静地看着桌上的酒菜。说是只饮盏，可一旦饮上了，片刻之间，韩絮已是好几盏。她脸微红，挨近宋慈边，举盏：“宋公，你我相识甚早，缘分不浅，请了。”这是她第二次请宋慈饮酒了，上一次还是在行香房初见之时。宋慈摇了摇，并无饮酒之意。刘克庄见状，：“韩姑娘，我来与你喝。”说着满上一盏，正要向韩絮迎去，却听辛铁：“这清酒喝不惯，拿一坛浊酒来，再取一只大碗！”酒保连声称是，飞快取来。刘克庄回瞧着辛铁，兴致大起，笑：“清酒浊酒，各有其味。铁兄，你我今日正好来个一清一浊，不醉不归！”两人虽是一文一武，喝酒却是一般痛快，当挨近坐了，你一盏我一碗地喝了起来。酒至酣，刘克庄说起了辛弃疾，那是他最为仰慕的大词人，对辛词他可谓是自幼成诵。“稼轩公忧时愤世，其词大声鞺鞳，小声铿鍧，横绝六合，扫空万古，可谓是自有苍生以来所无！”他举酒盏，“上次在这琼楼，我酒后无礼，竟敢当着辛兄的面搬辛词，该当自罚三盏才是。”这是他第一次对辛铁以“辛兄”相称，说罢连斟连饮。三盏酒肚，却见辛铁面有愁容，他：“辛兄，你这是怎么了？”辛铁听到父亲的名字被提及，不由得烦闷起来。他把手一摆，：“没什么。”说着抓起一碗酒，中。刘克庄记得辛铁陷囹圄时曾讲过从戎受阻一事，念稍稍一转，便猜到了辛铁的心思，：“为人父母，谁不疼惜女？稼轩公曾驰骋疆场，知兵事之险，如今北伐在即，他这是担心你事，才会劝阻于你。”话锋忽地一转，“可我见辛兄，如见燕南赵北，剑客奇才。古今成败难描摹，他日莫悔当时错，你心中既有从戎之志，那便从戎去也！我对稼轩公仰慕至，可说到底，稼轩公是稼轩公，你辛铁是辛铁。但有所求，便该一往无前，莫要留待他日，空余悲恨。”辛铁这些日常为此犯愁，始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心思浅，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只差有人醒。刘克庄这么一说，他顿时心中清明，愁一展，：“你说得很对，我明白了！”满上一碗酒，甚是痛快地喝了去。两人对饮正酣之际，宋慈已悄然离桌，去到了栏杆边。那里原本有一大桌酒客，刚刚结账离开，只剩满桌的杯盘狼藉。韩絮手把酒盏，跟了过去。宋慈凭栏而望，灯火连明的天际，隐约有几缕暗云，正缓慢移向满月。“郡主应该认识虫达吧？”他忽然开。韩絮淡淡一笑，：“你不是说今日不查案了吗？”说完，她伸手招来酒保，给了好几片金箔，指着旁那张杯盘狼藉的桌：“这一桌我包了，别再招呼任何客人来。”等到酒保连声称是，捧着金箔退后，她才回答宋慈：“虫达这人，我小时候见过几次，我只知他是叔公的属，很早便追随叔公了。叔公当权后，提他了武将，听说他曾剿寇灭贼，立了不少军功。”宋慈问：“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何以虫达会突然投金？”“没听说过虫达为何投金，只是听说叔公为此事大发雷霆，治罪了虫达全家。虫达当年武将后，将家中老小都接来临安安置，他投金而去，全家老小却遭了殃。”韩絮倚着栏杆，轻轻晃动酒盏，“我真是想不明白，从圣上那里求旨不易，为何你要查虫达之死，却不查你母亲的案？”宋慈没有提及虫达与他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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