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洗冤笔记4（chu书版） 第10(1/5)

    “十五年前？容我想想。”吴此仁掰了掰手指，缓缓摇，“我是在锦绣客舍过大伙计，至于是不是十五年前，我这可记不大清了。”“你大伙计期间，锦绣客舍曾发生过一起举杀妻案，你可还记得？”“举杀妻案？”吴此仁挤了挤眉，“实在太过久远，当真不大记得起来。”“当时锦绣客舍的住客当中，是不是有一个右手缺失了末尾二指的人？”吴此仁无奈地笑了：“我说宋大人，当年的事我实在不记得，你又何必……”“那偷盗的事，你总记得吧？”宋慈打断了吴此仁的话。吴此仁一愣：“什……什么偷盗的事？”“你在锦绣客舍大伙计期间，客舍里曾发生过多起偷盗案。”吴此仁面难，：“大人，我都说了好几遍，锦绣客舍的事，我是真记不清了，你这么翻来倒去地问我，我也还是记不起来啊。”“你自己的偷盗案，怎么会记不起来？”宋慈语气一变，“锦绣客舍的掌柜祝学海，当年何等看重你，你不好好你的大伙计，却去行那主守自盗之事。”“我主守自盗？”吴此仁连连摆手，“这可从没有过啊！”一旁的刘克庄听得一怔，他也觉得吴此仁有问题，但不清楚宋慈为何一见吴此仁，便如此断定对方是当年的偷盗元凶。“当年锦绣客舍的偷盗案，全都发生在一楼的客房，窃贼趁住客外时，从窗翻房中行窃，事后归咎于住客疏忽大意，门时没将窗关严。”宋慈，“可是住客明明没有疏忽，明明是将窗关严了的，窗扣也是扣上了的。若是窃贼从外行开窗，窗扣必然损坏，但事后窗扣完好无损，那窗只可能是从里面打开的。房门被钥匙锁住，钥匙都由你这个大伙计保，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房开窗？”“宋大人，人人都说你是堪比青天的好官，你可不能随污蔑人啊！”吴此仁为自己辩白，“我那时是锦绣客舍的大伙计，住客外之时，钥匙是给我保的，可客舍里的大小事都等着我去，一会儿有伙计来问我各杂事，一会儿又有住客来找我要钥匙，时不时还有新客人来投宿，我忙都忙不过来，哪有工夫溜房去翻箱倒柜，行那偷摸狗之事？”“你不是时隔久远，记不起来了吗？”刘克庄忽然呛了吴此仁一句，“怎么这会儿你又记得清清楚楚了？”“我……”吴此仁被呛得无言以对，忽见那伙计正一脸惊诧地在旁看着，没来由地冲那伙计，“看什么看？折银解库的邹员外要了一件冬裘，昨天就该送去的，还不赶送去！”那伙计咽了咽，忙拿起一件冬裘，门送货去了。刘克庄朝那伙计多瞧了一，只因那伙计所拿的冬裘，正是他昨天问过价的一件，他还记得价钱是三十六贯。“你本用不着翻箱倒柜，只需客房拨开窗扣，再锁好房门离开即可。你只这么一一，然后有同伙在外接应，趁机翻窗潜房中，将值钱的东西偷个一二净。”宋慈直视着吴此仁，“你为大伙计，每天负责迎送客人，可以轻而易举地目标。看准哪个客人有钱，你便安排住在一楼的客房，一旦住客有事外，你便纠集同伙，趁机行窃，事后再房检查，指窗没有关严，把错归于住客自己，你倒是次次都能逃脱罪责。”吴此仁争辩：“当年那些偷盗案，明明都是错在住客，是他们自己没关好窗，才让外贼有机可乘。宋大人，你不能平白无故冤枉我啊！”“我岂会平白无故冤枉你？只因我便是那个扣好窗扣，关严了窗的住客。”宋慈说这话时，不禁回想起去百戏棚观看幻术的那一晚，禹秋兰叫他发时，他正搭着凳趴在窗边，看着巷里偶尔经过的车和行人。他一听可以发了，兴得不得了，但没有忘记将窗拉拢，也没有忘记将窗扣扣上。然而观看幻术归来，行香房却了贼，窗开了一，吴此仁房查看了一圈，说是禹秋兰外时没有关严窗。当时禹秋兰还看过宋慈一，只因窗是宋慈关上的。宋慈记得自己明明关严了窗，觉得很委屈，事后向禹秋兰说了此事，禹秋兰摸摸他的脑袋，说相信他关好了窗。时隔多年，母亲的温言语犹在耳畔，使得他始终忘不了这件事。他大之后，每每想起此事，都很确信自己当时关严了窗，但行香房仍然失窃，而且窗被打开了，窗扣又没有损坏，那只可能是有人从房开窗。他由此怀疑上了保房门钥匙的吴此仁，这才让刘克庄去打听吴此仁的落。昨天他从刘克庄那里得知，吴此仁在锦绣客舍大伙计期间，客舍被偷盗了很多次，吴此仁一离开，偷盗便跟着绝了迹，他由此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吴此仁惊讶地盯着宋慈，见宋慈至多二十，十多年前只怕还是个孩童。他尽力去回想当年遭遇过偷盗并且带着小孩的住客，忽然想到了那起举杀妻案中的举。他不记得那举的名字了，但还记得那举姓宋。他一明白过来，脱：“你是那……”话刚，便立即止住，吴此仁心暗想：难怪你一见面就问十五年前的举杀妻案，原来你是那举的儿。好啊，如今你了提刑官，这是拿我问罪来了。吴此仁虽然言又止，但宋慈从其反应可以看，吴此仁已经知他是谁。宋慈问：“当年你的同伙，那个翻窗的窃贼是谁？”“宋大人，你这可问住我了。”吴此仁两手一摊，语气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客气，“我当年大伙计时，谈不上得有多好，但也算是尽心尽力。这偷盗自家住客的事，我本就没有过，更没有什么同伙……”吴此仁话音未落，后堂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吴二哥，一大早闹什么呢？吵得人睡觉也不安生……”伴随着说话声，一个獐鼠目的瘦一脸不耐烦地从后堂走了来。突然见到宋慈、刘克庄和辛铁，那瘦话音一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宋慈认得这声音，更认得来人面目，竟是之前杨茁失踪案中，诬陷辛铁拦轿掳人的窃贼吴大六。吴大六自从了提刑司大狱，十多天来不知去向，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遇到。吴此仁眉一皱，朝吴大六暗使，示意他赶回后堂去。吴大六曾被宋慈抓起来关牢狱，也曾在辛铁手里吃过不少苦，一见是这二人，转便想走。辛铁忽然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吴大六的肩膀。他面带凶，两刀般的目光瞪在吴大六上，喝：“是你！”吴大六只不过被辛铁用手抓住，却如被铁钳死死夹住了一般，连连叫痛的同时，不断拍打辛铁的手，试图迫使辛铁放手，却只换来辛铁越来越重的力，肩膀疼痛加剧。吴此仁上前阻止：“有话好好说，你怎能平白无故动手打……哎哟哟！”辛铁可不是多费之人，另一只手倏地探，一把拿住了吴此仁的手臂。吴此仁的手臂也如被铁钳夹住了一般，痛得直叫唤，整个都歪斜了过来。“这位辛兄，那可是武学中拳脚第一、刀剑第一、弓第一的大壮士，落在他手里，滋味可不大好受。”刘克庄笑，“宋大人问话，你既然不肯老实回答，那只好由辛兄来问上一问了。”“老实……我一定老实。”吴此仁忙，“哎哟，壮士快快松手，快快松手！”“辛兄，既然他这么说了，不如你暂且饶他一回。”辛铁听刘克庄这么说，当即松开了吴此仁，对吴大六这个曾陷害他狱的窃贼，却是将其双臂反剪过来，令其动弹不得。宋慈看了一吴大六，对吴此仁：“他叫你吴二哥，又是同姓，这么说你二人是本家兄弟？”“我与大六不是兄弟，只是同乡，打小认识。”吴此仁搓着手臂，“我在自家排行老二，大六比我小两岁，打小便叫我吴二哥。宋大人，我这说的都是实话，可不敢诓你。”“既然不是兄弟，那他怎么住在你这里？”“我与大六同在临安，偶尔碰个，一起喝小酒，聊些故旧。”吴此仁向吴大六看去，“他昨天就是来看看我，夜里喝多了酒，便在我这里睡了。是吧，大六？”吴大六连连，：“姓辛的，你轻！要断了，要断了……”他的胳膊被辛铁反剪着，能觉辛铁的劲力越来越大，胳膊好似快被折断一般。宋慈正要继续问话，裘铺外忽然走来了一人，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抬起一张有些青、像是挨过打的麻脸，张便：“吴……”看得铺中形，不禁一愣。“哟，这不是贾宝官吗？”吴此仁忙，“你怎么亲自来了？你要的冬裘，我早已备好，还说明天得了空，便给你送去柜坊呢！”又转向宋慈，“宋大人，客人来了，我得带他去取一冬裘，还请你稍等一。贾宝官，快这边请。”说着领着来人，快步去了后堂。刘克庄一便瞧了异样，只因客人上门拿货，拿的是冬裘这样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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