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洗冤笔记4（chu书版） 第13(1/5)

    “我这便去！”刘克庄立飞奔了客舍，朝提刑司赶去。“辛公，”宋慈又，“请你守住房门，在乔大人到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踏房中半步，就算是府衙的官吏差役，也不许！”辛铁应了，立刻去到房门，魁梧雄壮的往那儿一站，闻讯赶来的客舍伙计和住客围聚在外，不敢近前一步。提刑司就在城北，离锦绣客舍不算太远，没过多久，刘克庄便带着乔行简赶来了。乔行简带来了文修和武偃，以及包括许义在的十多个差役，一到现场便封锁了行香房，又吩咐所有伙计和住客在接受查问之前不得擅自离开，随后行香房，来到韩絮的尸前，着手准备验尸。宋慈见府衙没有来人，放心的同时，却又不免有些奇怪。韩絮遇害，倘若是韩侂胄指使的，只怕府衙的人早就等在附近，只等韩絮的死被人发现后，便会客舍接手此案。他正是有此担心，才让刘克庄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提刑司，请来乔行简。然而锦绣客舍发生命案的消息，在乔行简到来之前，已经由客舍伙计和住客们传了去，但府衙的人并未如他预料的那样现，甚至乔行简已经带人赶到了，府衙的人还是没有现。直到乔行简初检完韩絮的尸，韦应奎才带着差役来到了锦绣客舍。当韦应奎现在行香房外时，宋慈见其神不大耐烦，带来的差役也只有区区几个，似乎并不知死的人是为郡主的韩絮，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命案。韦应奎见行香房有提刑司的差役把守，又见宋慈现在这里，很是吃了一惊。当得知遇害的是新安郡主后，他更是大惊失，立刻命手差役赶回府衙通报赵师睪。乔行简已经初检完了尸，没有在韩絮上发现锐伤，其脑袋周围的血，来自脑后的损伤。这损伤有些许向凹陷，应该是仰跌倒地，脑后磕在地砖上以致颅骨开裂，至于鼻血，应该也是颅骨受损造成。乔行简初步推断，韩絮应该是站在窗边时，被从窗外闯的凶手扑倒在地，脑后重重磕在地砖上，颅骨裂损致死。韩絮裙衫不整，衣带松散，凶手极有可能是想侵犯韩絮。对于乔行简的查验结果，宋慈完全认可。在乔行简验尸之时，宋慈已将房中各仔细查看了一遍，一切陈设与他昨晚来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翻找过的痕迹，甚至韩絮的一些首饰还好端端地放在铜镜旁，由此可见凶手劫财杀人的可能很低。乔行简命武偃将客舍的伙计和住客一个个带，由他亲自查问各人昨晚在何，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行香房，有没有听见行香房中传什么动静。一番查问之后，得知昨晚只有一人去过行香房，那就是宋慈，此后房中没传任何动静，韩絮也未再现。乔行简问宋慈昨晚为何来见韩絮，宋慈据实以答，说他昨晚为了查案，与刘克庄、辛铁一起来锦绣客舍找韩絮，当时他留刘、辛二人在外，独自行香房与韩絮相见，想向韩絮求证一些事，至于求证什么，因韦应奎在场，他没有细说。乔行简一听，便知宋慈是在追查虫达的案，也因为韦应奎就在一旁，便没再继续追问。韦应奎守在旁边，听着乔行简查问各人，心中暗暗焦急。他对宋慈恨之骨，得知宋慈与新安郡主的死牵扯上了关系，立刻察觉到这是对付宋慈的大好机会，然而他官位低微，不敢当着乔行简的面造次，唯有盼着赵师睪快些到来。他不时朝房门外望上一，当乔行简查问完所有人时，终于有成片的脚步声响起。得知是新安郡主遇害，赵师睪不敢有丝毫怠慢，派人去吴山南园通知韩侂胄的同时，亲自率领一大批差役赶来了锦绣客舍。赵师睪一到场，韦应奎立刻凑近前去，低声禀报了此案的重要关节。赵师睪一对细在宋慈上打转，：“宋提刑，你我昨日才在府衙见过面，想不到今日又见面了。新安郡主一向得圣上恩，你牵扯上她的死，可就休怪本府无了。”说完，赵师睪吩咐众差役，上前拿宋慈。“此案已由提刑司接手，就算要拿人，恐怕也不到赵大人吧？”宋慈是昨晚唯一见过韩絮的人，而且在这次见面之后，韩絮再未现过，宋慈自然有行凶的嫌疑。但乔行简知宋慈绝不可能杀人，不打算坐视宋慈被赵师睪抓走。“乔大人此言差矣！人人都知，宋慈是你提刑司的属官，既是属官牵连的命案，岂能由你这位主官来查？我大宋可没有这等规矩。”赵师睪冷哼了一声，“上次本府到提刑司移案，乔大人可是规矩办事的，难这一次要逾规越矩不成？”“宋慈办期限已到，早已不是我提刑司的属官。”乔行简朝宋慈看了一，“如今他只是太学一学，我提刑司自然用不着回避。此案死者是新安郡主，乃是重大案件，当由我提刑司查办。赵知府请回吧。”“乔大人的规矩，真是又多又活，本府算是见识了。”赵师睪语气一变，“宋慈不是提刑办，可前几日还是，乔大人自当回避。就算闹到圣上那里，此案也由不得你提刑司来查。韦司理，还不拿人？”韦应奎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招呼众府衙差役上前。“文修，武偃！”乔行简一声冷喝，文修和武偃立刻带着众提刑司差役，挡住了韦应奎的去路。继上次在提刑司偏厅对峙之后，这两拨差役又一次在行香房里对峙起来。在十多天前的杨茁失踪案中，府衙和提刑司的差役还曾联手追寻杨茁的落，如今却势同火，彼此手刀柄，怒目相向。上一次移案运尸时，赵师睪没有撕破脸，选择了让步，回去后便被韩侂胄训了一顿，这一次他当然不会再退让。他脸铁青，正要吩咐差役行抓人，忽有金甲之声传来，一批甲士来势汹汹地冲锦绣客舍，围住了行香房。夏震当先开路，韩侂胄面冷峻，踏房中。一间不大的客房中挤满了人，两拨差役更是近在咫尺地剑弩张，韩侂胄声音一沉：“要反了吗？”赵师睪忙躬：“官不敢！”说完，赵师睪忙挥手示意，让韦应奎招呼众府衙差役退房外。乔行简向韩侂胄行了一礼，也让文修和武偃带领众提刑司差役暂且退了去。“新安郡主何在？”韩侂胄。乔行简答：“禀太师，在屏风后。”韩侂胄快步来到屏风之后，朝横尸在地的韩絮看了几，怒：“谁人这么胆大包天，竟敢杀害当朝郡主？”乔行简：“凶手尚不知是谁，官一定尽快查明。”“怎么不知是谁？”赵师睪斜了宋慈一，吩咐韦应奎站来，当着韩侂胄的面，将案如实讲述了一遍。韩侂胄听罢，说：“大宋自有法度，王侯贵胄杀人，当与庶民同罪，况一小小提刑？赵知府，将嫌凶拿，押回府衙，详加审问。”说这话时，宋慈就站在一旁，韩侂胄却始终没朝宋慈看去一。乔行简忙：“太师，官查验过郡主的遗，也查验过房中各痕迹。郡主的致命伤位于脑后，是与地砖大力磕碰所致，窗框上留有带血的鞋印，凶手应是从窗外闯，其不意将郡主扑倒，致郡主脑后遭受重创而死，随后再从窗逃离。宋慈昨晚虽来这里见过郡主，但他是从房门离开的，而且之后他便回了太学，太学里的学应该都能证。宋慈绝非凶手……”“绝非？”韩侂胄忽然，“宋慈曾是提刑办，于验尸断案，他杀人后故意在窗上留血印，又故意一大早赶来发现尸，以此误导查案，难就没有这可能？乔行简，你为浙西提刑，如此草率定论，难因为宋慈曾是你属，便打算庇护他吗？”乔行简：“官不敢。可是宋慈……”宋慈站在一旁，一如当初太学岳祠案那般，没有为自己辩白。“王侯杀人与庶民同罪”云云，那是他治罪韩时，曾亲说过的原话，想不到如今被韩侂胄用还在了他的上。他想到数日之前，也是在这间行香房里，他险些被栽赃嫁祸，好在当时韩絮有意帮他，坏了韩侂胄的图谋。然而数日之后，想不到这一幕还是发生了，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引诱他来行香房，是他自己来的。他知韩侂胄所言没错，的确不能排除他杀人后伪造现场的嫌疑，而且这一次韩侂胄看起来是铁了心要将他抓走，他知再怎么争辩都是无用，反而只会连累乔行简，连累刘克庄和辛铁。他打断了乔行简的话，：“乔大人，太师所言不错，我是有行凶嫌疑，该当狱受审。大人为浙西提刑，理应回避。”此言一，乔行简为之一惊。刘克庄和辛铁护在宋慈边，双双转过来，诧异地看着宋慈。“你疯了吗？”刘克庄压低声音，“这次你可不能这样！”他知宋慈不可能杀人，就算背嫌疑要被抓走审问，去到提刑司大狱还好，可一旦被抓去府衙，关了司理狱，以韦应奎的手段，必定对宋慈施加各酷刑，挟私报复。宋慈却向刘克庄和辛铁各看一，：“克庄，辛公，你二人不可阻拦。”说罢，宋慈从二人之间走，伸双手，等待抓捕。刘克庄想起上次宋慈在望湖客邸独自揽一切罪责的事，一把拉住宋慈，：“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辛铁则是守在宋慈边，怒目瞪视着韩侂胄。韩侂胄冷冷地看着三人，忽然：“赵知府，刘克庄和辛铁去望仙客栈私见刺客的事，可有查明？”“回禀太师，望仙客栈有伙计证，刘克庄和辛铁前日曾与宋慈一起，去望仙客栈私见刺客弥音，此事官已派人查实。”赵师睪禀，“图谋行刺太师，这二人都有份，该当一并问罪！”“好，”韩侂胄轻描淡写，“那就一并拿吧。”此话一，金甲之声立刻震彻房中，夏震率领众甲士上前抓人。辛铁当即横跨一步，将宋慈和刘克庄都护在后。好几个甲士冲了上来，他拳脚如风，势大力沉，将几个甲士撂倒在地。夏震沉着脸，跃步上前，与辛铁动起了手。夏震壮如虎，手了得，辛铁与其拳脚相接，一时间旗鼓相当。其余甲士纷纷刀鞘，趁势向辛铁围攻而去。辛铁虽然勇武非凡，但毕竟是赤手空拳，面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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