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3)

    但凡有一钱，就立刻搬走。哪都行，哪都比这里好。

    这样的想法每一天都在顾辰心里萦绕。

    这个小破楼，无论如何，他真的快待不去了。

    想来以前在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总归也算块心，从小到大没有为生计过任何违背心愿的事。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可以面不改地拍死从房间各个角落爬来的蟑螂，可以为了省钱多走一公里去西门的菜市场买菜，甚至连以前最不齿的溜须拍的行为也能信手拈来？

    人能混成这个地步，他也是够可以的了。顾辰自嘲地笑笑。

    从袋里掏钥匙，门锁半年前就坏了，得费很大力气才能转开。他闷着声使了力气转开了门，屋开着灯，证明屋里有人。他连轴转了一天的仅仅因为这一，就觉轻松了些。

    屋里的人背对着他坐在餐桌前，听到他回来的动静也没转。

    可仅仅是这样，顾辰就满足了。

    他还在，只要他还在，就够了。

    顾辰轻轻地把门关上，像是怕惊扰了桌前的人。他忍立刻去抱着那人的冲动，先了卧室，把一汗臭的衣服换了，才走了来。

    他小心地走向那人。

    那人还是没有动。屋里的灯光很昏暗，可顾辰一直没舍得换新的灯泡，就一直将就着用着。他看不见那人的表，可心里也暗暗为此到庆幸。

    他张开双臂，轻轻地环住了他，受到那人上散发的不可忽视的酒味儿，他皱了皱眉。

    “又喝酒了？”

    没有回复。他弯腰凑近了看，才发现那人睡着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难怪，难怪即便他抱了上来，他也没有表示抗拒。

    疲倦突然又围住了他。

    他一坐在了那人对面的椅上，就那么静静地，静静地，一直看着他。

    只有在这个时候，那人才会这么安静，安静到顾辰可以一一地数他的睫，也才能依稀看到以前那个眉纯净意气风发的青年。

    顾辰闭上。

    多久了呢？他上林峰多久了呢？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五年前，那应当就是上他五年了吧。

    他顾辰以前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可是从他见到林峰的第三秒开始，他相信了。

    那时候的林峰，任谁见了都挪不开。那天的林峰仅仅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衫和仔，白衬衫的扣没有扣完，袖也低低地卷着，就那么漫不经心地靠在窗边站着。看到顾辰来了，冲着他笑了笑：“学弟好啊。”

    就这一句，顾辰了他五年。

    五年来，不论林峰了什么，不论他对他说了多重的话，了多重的手，第二天起床，顾辰永远都在他边。

    我可真他妈的贱啊。顾辰心想。

    贱到，明明知林峰只是今天喝了酒，只是睡着了，他都忍不住去幻想他们的未来。

    或许是前的人太过乖巧，顾辰着了似的抬起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贴在了林峰的脸上。

    顾辰屏着气，受到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极又极冷，正如同林峰这个人一般。

    顾辰受到自己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他们之间这样平静的时间太少太少，少到仅仅是这样就让顾辰受到了快。

    鬼使神差地，他的脸凑近了过去，一直，一直。他闭着，受着空气里每一丝温度，哪怕是他的动作而带起的空气轻微的，都让他觉到灼。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近到他的嘴已经可以受到那人的鼻息，的，拍打在他的上。

    就差一。就差一。

    他的心里在尖叫，在沸腾，天知他有多想吻他。不是以往那样林峰在上面对着他的嘴愤一般的撕咬，也不是他贱地用挑逗林峰被一掌扇开，是真正的，平等的，两个人之间的吻。

    就像现在这样，林峰薄薄的嘴和他的嘴贴在一起，仅仅是贴在一起。他受到嘴传来的的觉。

    都说薄也薄。可顾辰就是喜他的薄，哪怕他再薄。

    “！”

    没来得及反应，顾辰只觉到自己的被人重重地推开，一秒他已经摔在了地上。他狼狈地爬了起来，林峰就站在离他两步的位置，冷冷地俯视着他。

    没有再踹第二脚，也没有冷言嘲讽，其实比起以往已经是再好不过。

    若是以前，顾辰一定会见好就收，一句话也不说。

    可偏偏今天他忍不住。鬼知他今天都经历了什么，为了一蒜的小事被客指着鼻骂，弯腰都快弯到了地上也只换来了一句“贱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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