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到了胧月台门前，稀稀落落的雨滴也停了。叶广遥收了纸伞，迈门槛才得一观前颇有名气的茶楼。

    里装潢风雅，多雕以松柏竹枝彰显清淡泊，正堂无桌，摆着一坛奇石盆景。四周隔成半遮的小茶室，有了客便垂竹帘，互不相见、互不打扰。

    细扫一圈可难坏了叶广遥，本以为找到落单的姑娘便是了，如此遮挡起来，他没名没姓地如何与她相认。

    伙计走到叶广遥边，不卑躬屈膝也不笑颜谄媚，声音淡淡地站在一侧：“公可在寻人？”

    叶广遥像黑夜里抓住了灯笼，切切地与他四目相视。“是一个姑娘…”叶广遥慢慢说着他的猜想，伙计一边听着一边悄然颔几，叶广遥说完了，伙计却摆了摆手，不说没有独前来的姑娘，即便是有，这般草率地辨认也是不敢引人室的。

    这叶广遥就更急了，见过了相约的时间，他一脚已经踏了胧月台，另一只脚却不知接来该落在何。他索拉住伙计，背了那九个字，伙计附耳倾听，他念完伙计便抬起嘴角，笑了。

    他跟在后上了两层楼梯，转过弯来到三楼。三楼只有走廊和几间大些的茶室，大多帘挂起，只有一间的帘垂了来。

    伙计在门俯轻扣了三门，叶广遥停在后，向前微探着。“夏公，贵客到了。”说罢伙计撩起门帘侧过，给叶广遥让门的路。

    叶广遥愣愣地走了屋，门帘在后又慢慢落，前没有姑娘，只有一位穿着绫罗白衫的男正襟坐着。见他来才放茶盏稍抬起脸，这一抬全被叶广遥一眨不眨地了底。

    的网巾理得服帖，发髻上着一支温透的白玉簪，一张嘴丰满如菱角，两边嘴角微翘，仿若观音娘娘盈盈挂着笑。一双细上两窄窄的，轻轻一眨便有睥睨众生的姿态。

    叶广遥的心倏地颤了又颤，前的人虽不是个艳姑娘，却也更不像个凡尘烟火养来的世俗人。

    “叶北风？”菱角似的嘴轻碰两又阖上，一把嗓如林间翠鸟，清澈盈耳。

    叶广遥重重地了两，手里的油纸伞被了咯吱的声响。绷了，都快要不会眨，夏岚看见他张的模样憋不住笑了，抬手指了把椅，悦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坐吧。”

    夏岚执壶的手指纤细，另一只手压腕，腾着烟气的茶汤落青缠枝盏，又被那双莹白的手掌托起，放在他面前。

    茶香随着气飘散开，盖住了他门前熏的香。叶广遥把油纸伞放在脚，端起茶盏侧过对着窗啜饮。

    窗大敞着，这一侧刚好对着秦淮河畔，外立着的垂柳新发了尖，雨后燕低飞而过，正是燕纷飞。

    茶喝了，空盏轻置在方桌上，叶广遥害臊地低着，避着对面的目光。他在睡不着的夜里打过无数腹稿，真到坐在了对面，竟一个字也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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