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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酉替之时,娘方殿将唐潆领走。

    唐潆没有名,皇后认为唐潆的生母在世,自己即便作为继母也不该擅自为她取名,她序齿行七,就唤她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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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筵席后唐潆顿悟自己的炮灰份,不夺嫡不即位,她哪怕作个闲王,也必得学会如何在汹涌澎湃的暗中斡旋,保全命。

    唐潆没想到,“恩将仇报”的唐玳会主动与她化戈为玉帛。

    唐玳年仅四岁,自幼锦衣玉金山银海,不曾向谁过歉,对小妹妹唐潆也拉不脸来。他仔细想了想,自己贪,阿娘常禁止他,越是禁止他越是染上的习惯,便将甜当作哄妹妹的最好礼,背着阿娘献宝似的拿甜滋滋的糖葫芦到小妹妹前。

    ☆、第8章 香

    娘知唐潆醒了,将她放来想牵她走,哪知眨的功夫她便撒朝前跑了。脚步不稳,摇摇晃晃如烂醉之人,娘忧心她跌伤忙追,皇后疾步上前将她安稳抱着,才向娘问:“今日如何?哭闹不曾?”

    糖葫芦被一支细的木串起来,握在手里重心不稳上晃,唐潆用力拿着糖葫芦,

    “诺——”唐玳将一串糖葫芦递给唐潆,扭扭地往后背手,“给你吃。”

    娘:“小殿听话,只乖乖坐着,偶尔恭喂需唤人伺候。陛兴,赐了几碟糕来。”

    困于稚的发声官限制,唐潆支支吾吾小半天,只模模糊糊地让皇后听懂了一个“想”字。皇后她的小脑袋,温柔地回应她:“小七乖,母后也想念小七。”

    听政,听的自然不是话家常,要将君臣相,驭臣之术,纳谏留中之间的平衡取舍……从平淡无奇甚至略显乏味的对话里丝剥茧来,心领神会。

    小儿容易困觉,唐潆撑了一个午着实不易,回去时趴在娘背上睡得直吐泡泡。临近未央,鼻尖隐约嗅到馥郁的清香,她蓦地睁开睛,不远的房檐,皇后倚闾而望,隆隆寒冬中,一呼一凝成淡薄的白汽,她晚妆云鬓,丹蔻十指温婉地错于前。白汽愈积愈厚,她的目光透过白汽穿过墙夹,看向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她在那白汽中弯浅笑,似盈手一握,将夜夜星辉揽于怀里,透亮温底、至人心。

    皇后微笑:“嗯。小七想说什么?”

    皇后,唐潆小手勾着她的脖,忽闪忽闪地眨着大睛,似有话要说。教导小孩需得鼓励,周岁时学步学语,最是要,皇后定睛看她,眸中满是鼓舞夸赞之意。皇后的而不细,角微微吊起,哪怕洗尽铅华也暗几丝妩媚,平素与人说话却以敛的气度涵养将妩媚藏匿于无形,最是撩人。

    短短几个时辰,唐潆收获颇丰。皇帝虽然病弱,却是位从谏如的明君,觐见的大臣并非皆是世家望族,不乏五大三忠心耿耿之人,谈及朝政利害民生盈亏便红脖瞪圆,很有几分与皇帝力争立场的意思。皇帝襟广阔,温文尔雅,耐心倾听少言寡语,若言语必一针见血,使大臣心悦诚服地领旨告退。

    唐潆盯着皇后的睛看,不舍得移开视线,清脆地说:“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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