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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剧烈而愈烧愈旺,想念仿似草乌泱泱地生一大片,埋于心底,也不掉,每每尝试着遗忘,随而来的却是靖远郡王夫妇喜得女的笑脸。
如此形,剩半节讲学只得作罢,又有侍传来谕,言说今日听政不必过去,想来是为着猝然离世的宣城郡王,皇帝一时也有许多事务需置办理。
浑浑噩噩地回到未央,方知皇后亦不在,唐潆听闻,舒了气似的松懈在榻上,草草膳后将自己关在寝殿,不许旁人来。
床榻轻,垂挂的纱幔绣着金丝银线,风一,翩翩然地飘晃着,将她笼在奢靡华贵的人间仙境中。狻猊香炉里沉香袅袅,四溢来,她嗅着这安神醒脑的清香,却满脑里都是姑苏那时,爹娘生火煮饭时呛人的柴火香。
那是她的亲生父母,血脉相连,剔骨削都割舍不断的骨亲。她怎么可能不想念?唐玳与她年纪只差三四岁,想来他阿爹也正值壮年,撒手人寰实在令人措手不及又匪夷所思。转念一想,这是古代,医疗条件差科技不发达,死亡率是很正常的事,生老病死到皇家也是一样,更何况宣城郡王唯独一个儿还被皇帝抢了去,日思夜想自然郁郁而终。
顺着这念,唐潆翻了个,心里更难过了——她也是她爹的独女,她爹若是也像宣城郡王那般惦念她……
唐潆狠狠摇,不敢再想。她又翻了个,正好看见枕边当年刚时皇后送给她的泥人。这次,想的却是别的了——
历来于政权稳固和礼法正统的考虑,过继的宗室女皆不可再称亲生父母为“爹娘”云云,应照父母辈的幼秩序改称“叔伯”云云,更不可与亲生父母联系往来,连书信也划作禁区。
她既然过继给帝后为女,无论心中如何想念,都应隐瞒起来,不形于,勿让皇后知晓。皇后将她视如己,从小至今,她想要什么,皇后便给她取来,呵护备至,关心微。假若让皇后瞧她想念亲生父母了,一来,皇后作为继母,即便不说,心里也该是苦涩难受的,二来,皇后虽母仪天一国之母,却也囿于祖宗礼法中,有许多不可为之事,若为了她而犯规矩律条……
只需想想,只需在脑中铺展开皇后屈尊纡贵恳求他人的画面,唐潆便不由自主地抿了,攥着床单的手指也隐隐发白起来——舍不得,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母后受委屈,哪怕是因她而受委屈也不成。
本来就是难于登天的事,想它作甚?不准想,不准显来,不准让母后知晓!唐潆往一蹬,再将衾被拉过来盖在上,捂住鼻,艰难地呼起来,呼愈来愈沉重,她却渐渐安静,躁动不安的心也随之安定,五清明灵台澄净,以至于在黑暗中能听见有人向她走近,周的香气淡雅而疏冷,这香气她再熟悉不过,那人低低唤:
“小七。”
☆、第12章 心
唐潆从衾被里探颗小小的脑袋,睛如浸泡在泉里的乌珠,清透的黑亮外濛着一层薄薄的汽。她看着皇后,极力调整面表,咧开嘴轻轻地笑:“母后。”
似乎和往日没什么不同。皇后淡淡应了一声,她坐来,伸素白的手,圆修整的指甲盖上未染丹蔻愈显那一弯弯细小的浅白月牙。她伸手过来,指腹过唐潆的角,状若无意地拭揩她的泪,一,似烈火灼心,蹿烧至眉梢,从而蹙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哭了?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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