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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摇淡笑,从容如她,竟显些许无奈:“汗充栋,看都看不完。日日经史集之乎者也,小孩儿岂会喜,被着,唯有设法解乐。虽都是书,到底上不得书架的有趣些。”
唐潆只当她这般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看书是天,却不料竟是被迫,好奇问:“阿婆您看书?”
太后沉少顷,答:“说不上是,只是严厉些。她年少家贫,登科及第是寒窗苦读方有的成就。生我,颜家的女儿不官,又家底殷实,本无需博闻广识,她为此常与阿爹争执,誓要我好好念书,证明给阿爹看,女不输男。”
“我本喜看书,被她,反厌恶了。我不看书,寻阿爹棋,阿娘若来找我,我便躲阿爹后,便是阿爹替我挨骂挨打了。”
唐潆:“大父岂能次次都在?”
说起父母和睦其乐的往事,仿若回到从前,氛围温馨舒适,太后整个人松懈来,声音都带着些慵懒:“是,阿爹常常不在,我便去寻你阿舅,央他容我藏匿于树后面。那树,他珍视如命,担心阿娘生气,放火烧了它,竟将我卖了。阿娘打我,舍不得用力,疼是不疼,我却故意哭嚷给你阿舅听,惹他难受,此后便再不将我卖了。”这阿舅,说的该是颜殊。
“如今回想,自己竟有如此顽且不讲理的时候。”太后无奈笑笑,又向唐潆,“倒是你儿时好些,我让你甚便甚,读诗给你听时也不走神,滴溜溜的黑睛只盯着我看,竟乖得不像个孩。”
唐潆看着太后颇有些心虚。自然不像个孩,倘若论起年岁,前世今生加起来,怕是您叫我阿娘了——这话,她是不敢说的,只在心里默默嘀咕了几句。同时,又在脑海中畅想了太后所说的场面,不由频频笑声来,太后问她,她只说觉得可,前这么一个从容有度,清冷严谨的人,儿时竟分外活泼脱。
简直是个熊孩。
论及生过程,倘与歪了相对,只怕是正了,御了,了。
太后耳边有缕碎发散落,唐潆见了,便伸手过去,将它别到耳后。又见她在灯微微仰首,颌线柔如潺潺,一时看呆,喃喃:“我儿时喜看您,大抵是因见自己母亲生得好看,不自禁。”
太后被她说得耳朵一红,默了少顷。
殿中寂静,伴着两人不约而同地轻咳一声,又装正经地说回正事。
唐潆:“既探了底细,如今且拖延他。虽弗朗基人好,尤擅上作战,待了冬,海面结冰,他之劣势便是我方优势。论军,我海州卫可不曾输给谁。”
太后:“如此便可。只那□□,薄玉与阿笙在海州置办得如何了?”
“前几日,姑母来信,月她们回京,届时便知。”
夜,回到自己的寝殿中。
唐潆想起一事,将池再召来:“听说安在荆州那座别业,起初是位方士给她看的风,了些微改动,安甚为满意。这方士姓甚名谁,现在何,你去打探打探。”
末了,又叮嘱:“秘之——莫让旁人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日更了!!!!!你们快夸夸我!!!!!不然我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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