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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宽如何劝解,唐潆生怕说错一个字,斟酌了许久。
唐潆听她话中意思,眸中渐渐染上与窗外几丛新绿同样浅淡的笑意,放手中卷帙,唐潆近前几分,将手覆在颜祎的手背上,柔声说:“阿娘,我没有很累,我只要想到每日回来都有你在,便不会累。我相信,你也如此。”
唐潆话音微顿了顿,她察觉,颜祎的指尖略有些冰凉。唐潆忙回想自己适才说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才意识到“阿婆”二字该是症结。阿娘为了尽量保全自己的名声,虽能在天人面前踏那一步,但心中岂能不介意?她或许,觉得并无颜面回去吊唁母亲罢。
担心被唐潆反驳,她顿了顿,又:“小七,你一个人会很累。”
肃州去年大旱,今岁夏秋两季必有蝗灾。天灾**,去年百姓已过得火,都起义作了,今岁又哪能放任不?
唐潆刚想开说话,颜祎又低声说:“我一个人,有时也会很累。如今这般,才好。”
“三五年后,金陵的城建好,我们便回去。我们去见阿婆,去会会通晓兰雪茶私制技艺的茶师,乘画舫游河,踏江心赏月,还有桃叶渡……”
“日久见人心。”
久旱必蝗。
唐潆果然中招犯难了。颜祎是她阿娘,颜祎的母亲是她阿婆,但颜祎又是她媳妇儿,颜祎的母亲又是她阿娘,吊唁时到底该以什么名义?她面有苦,随着冥思,眉渐渐蹙,覆在颜祎手背上的手更不自觉地缩回去,双手握,显一副苦恼的神。
一个人治理偌大的国家会很累,一个人固守心中的信义生死无畏亦会很累。如今有人作伴,风雪兼程烹茶煮酒,或苦或甜,其中滋味总有一人能与你共享,即便慢慢老去,都不会孤单。
颜祎正轻啜着茶,闻言被茶呛得咳了几声,唐潆忙过来给她抚背,中还是怨言:“桌案上这许多书,你让人念与你听,你再行思忖考虑。如何防患蝗灾,更写了满满几页纸,我离京这些日,你是否没有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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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潆正聚会神地想着,蓦然,颜祎便探手来,摸索着抚平她皱成一团的眉
“像你那夜与我说的那般,”唐潆微微用力,握她的手,话语中皆是定,“前方再没有难事了。”
被自己的女儿像教育小孩一般责怪的滋味,颜祎当真是一次会。自母亲去世以后,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过这般话了,颜祎本觉得有些窘迫,但很快便释然了。她只避重就轻地淡笑:“闲来无事罢了,书是忍冬念给我听,字亦是我述她代笔,并不繁重。我每日都休息得很好。且都是我浅的薄见罢了,你可先拿去看看,再与大臣商榷。”
却是颜祎先开了:“是去见你阿婆还是见你阿娘,这关系我疼得很。你来决定?”她说疼,却瞧不半分疼的模样,弯着,蕴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
颜祎素来寡言少语,如此篇大论通常是她要教自己行事。唐潆心中满是意,看了手上这本卷帙,却不由怨怪起来:“阿娘,你又不听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