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陆小野久久凝视湖面而不动弹。

    距离那诡异又可笑的局面之后已经有月余。

    陆小野越发受到，心隐隐生的不舍分离的觉，对于清瑜仙与玄瑕越发依赖。他像是完全被分割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同尊玄瑕偶然相识，被骗婚宴，糊涂成亲的他，一个是和清瑜仙打打闹闹，偷喝尊喜酒之后被清瑜仙肆意妄为的他。

    他是尊的侣，是幽冥黑虎。

    他是天帝的侣，是白虎后裔。

    他是陆小野，但是好像生生世世都和一个名字里有瑕，名字里有瑜的人纠缠在一块。

    他是某人的王妃，但是又好像是某人的皇后。

    他是某人的未婚妻，但是又是某人的地人。

    他是二者的人。

    他是挑剔的伴侣。

    陆小野的瞳仁里是一阵又一阵的迷茫，漫的时光断断续续，像是被打碎的玻璃，本无法提炼有效的信息。

    他究竟是谁？

    他是陆小野，永远都是。但是陆小野又是谁呢？

    陆小野越发久地化作兽型，在小小的空间里腾挪转移，有时候是清瑜仙，有时候是玄瑕，珑几乎不曾来过，与前二者相比，他毫无优势。

    但是有时候陆小野会想起，他对于珑那纯洁又稳固的，少有地陷宁静，在河畔轻轻甩动虎尾，低低嘶吼。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是陷迷茫，混的，他放佛着清瑜仙，又仿佛着玄瑕。

    “唉，臭徒弟。”

    书生打扮的人摇晃脑，一把折扇上飞舞，一打在陆小野的上。

    “你啊，这么就这么简单给人搞定了？”

    陆小野瞳孔一缩，发大的虎啸，他不安地甩动尾。

    “也不算太傻，懂得变回本，抵抗天机。”

    书生把陆小野的脑袋摸一气，“早就叫你多读书，不听话。尊与天帝皆是天生天养，他们耗费心思与你共结羁绊，当初念那婚词时本没发现是一誓约吧？”

    陆小野又低低咆哮了一声，大的虎掌拍打地面。

    “天帝是个聪明人，尊也不差，尊当初的永生劫不过才了一半，后来给天帝讨了巧。你这傻陪人玩啥珍珑棋局，好好的老虎给人啃得净净。你就没想到珍珑棋局演变万千世界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抵御心，历尽千劫，你最多是心难除，那两个人绝对百分百的是劫难逃，白白送给人占便宜。”

    陆小野的虎掌亮尖甲，扒拉几之后，庞大的虎躯不断收缩，最终凝成人形。

    “……那我能怎么办？”

    他索自暴自弃地耷拉来，整个人都透着一烦躁不安的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是倒了什么霉？”

    “不是霉，是劫。”

    青云笑眯眯地敲了敲陆小野，“你已经是他们命中注定的劫，只要他们不看破，不愿看破，你就是他们生生世世，永远不能逃的劫。无论你是转世重来，还是他们堕回，宿命会让你们一次次相逢。”

    陆小野陷沉默。

    当初他知玄瑕要将他们两个绑定，并没有非常清楚是什么类型的法术。但是此刻他才恍然大悟，那二人将他变作劫难，牢牢地束缚于手。

    天生天养的神人必然有三灾六劫，却各有不同。有人避劫，有人迎劫，万万没想到，还有人主动设劫。

    此刻他也隐隐有了想法。他在珍珑棋局，勘的是执。

    虽有人形，但是终归野兽，他本不受拘束，更是肆意张狂，有时候更是到了偏执的地步，一步错，步步错，不肯回，也不愿放。他数次因执而死，历劫而还，也让那两人的劫丝丝命，居然已无剥除的机会。

    他画作兽型，不过是示敌以弱，让两个人不再那么咄咄人，步步。只是到底还是太晚了。

    “但是，也不是什么路。”

    青云笑眯眯地了陆小野的，“剩的让小桃和你说吧。”

    陆小野抬，看见几步之遥，一脸平静的珑。

    陆小野一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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