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2)

    格拉维尔后退几步，上了后挥手与西别。

    西在夜风之中站了会儿，他想起十四岁时带着格拉维尔去往柯拉森林寻找月髓的事。过去他一直只记得最后遇见兽时，格拉维尔上发耀的光芒，挡在自己面前，将自己一遍遍羞辱的时刻，现在再度看到格拉维尔的背影，他却又突然回忆起来别的东西。

    无论是再度获得研究法的快乐，还是为了别的，他都不应该继续再在奥洛拜尤虚度光。

    再见面时却是在西的成年礼宴会上了。那是每年以来奥洛拜尤的传统：谁家中的孩从神学院毕业，才会替他完成成年礼，举行宴会庆祝回家。

    “看来只好我来找你了。”

    “……嗯……不想要吗？”格拉维尔摆疑惑又困扰的表，目光也担忧地在西绷的脸上来回扫过，“你一直都想研究法多过其他事，应该没错吧？还是说，你决定要继承王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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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需要呢，”金发的少年说，“你是我重要的人，我不能不告而别。再者，如果你是事后知这件事，却没有特别的反应，我会到心痛的。想来想去，单独告知你就不需要担心这了。”

    他知自己的沉默反而会让格拉维尔更加明白自己是为了这次谈话的容生气，但上次他因为格拉维尔决斗时退让受伤而冷战时，自己这位友人当着他的面对旁人说：“赛西平时总是什么都漠不关心，如果因为我的事而愤怒，大概意味着我对他来说也是特别的朋友，我当然会觉得快乐。”

    “倒也没有。”西回答，伸手让格拉维尔将书重新递给他。

    “这么迫不及待和我别吗？你也太绝了，我可是一直都很想念你，”格拉维尔又装模作样地难过起来，皱着眉看向西，“你什么时候会来科利玛利见见我呢？”

    这次谈话过后不到一周，格拉维尔便与西在学院的大门分别。他已经穿着一科利玛利制式的服装，因为还未正式加骑士团，只是朴素的白袍，上熏香的味比上次见面时更重了一些，西猜想那大概是因为这阵他总是和科利玛利的人待在一块儿，恐怕以后也会一直都是如此。

    西快步走大厅，在一片寂静的夜中发现那个站在门外的金发影时，心中又起了一丝火气。

    赛西缓缓地吐息了一次，终于不再死死盯着墙上的彩绘，转而垂视线：“知了，我会去送行的。”

    格拉维尔之后大概又说了些什么，语调总之是十分欣喜，甚至在赛西的话语中得到了额外的允许般，靠得更近了一些。赛西心不在焉，反正平时也是格拉维尔说得更多一些，也不必多说什么话。

    鉴于格拉维尔寄给自己的几封信中可以窥见对方一骑士团便开始为了清理异教徒和别的礼事忙得脚不沾地，西甚至没给对方递去邀请函。因而在宴会结尾时才骑着突然现，还直接求见宴会主角的格拉维尔其实当算作不速之客。他被拦在门外，一标志的白银盔甲被宽大的斗篷捂得严严实实，也不肯亮明份，只是让守卫通报自己的名字。

    “要送你礼，所以赶来了。”格拉维尔看上去比三年前分别时更加挑，五官线条凌厉端正，连微笑时嘴角的弧度看上去也更赏心悦目了。

    他从怀中掏一本被包好的书籍：“之前你提过的法师塔，不是说很好奇他们曾经对构造重叠时空的法术研究到什么地步了吗？过去的时候已经塌了不少地方，不过找到了不少笔记，就尽可能收集了一些，都在这里了。”

    “再见。”西说。

    因为赛西完全不信这类鬼话，对此只是了。

    只留在奥洛拜尤是无法满足西任何望的，他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

    “替我向陛问好，如果她因为我送你的礼生气，我很抱歉，”格拉维尔收回手，面上重新浮起笑意，分别几年，西几乎快忘了他这幅表演般的惺惺作态是这样的，“我得离开了。”

    “你怎么会来？”他走过去，问。

    “我会想你的。”格拉维尔离开前说。

    “……”

    “科利玛利好像不会迎法师。”西停了会儿，声音平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