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二十五(上)(1/2)
他是恶灵,是怨魂,是被生死都抛弃后在无尽黑暗当中心生仇恨之人,是心都腐坏的一滩烂泥。
祂睁开睛,对着无数被刻画在黑暗虚空之上的法阵和咒术发起了呆。有那么瞬间,祂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研究这些法术。所幸在无所事事之时,祂翻到了自己上的记事本。这个小巧而古旧的本已经有了些许破损,甚至也很脏污,被祂自己上不断掉的黑泥染得十分污秽,险些看不清当中的容。祂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挂着黑泥的指尖到重要的地方,翻看了起来。
前面的容不是很重要,不过一些祂早已熟练的研究,也仅仅只有这些研究容,似乎它本来就只是个研究笔记。直到非常后面,只剩几张纸了,才被使用者换了小而密的字,密密麻麻写满了自己生活中发生的事。
“我猜这个空间会非常难以突破,所以写这些,以免将来忘记。”——开便这么写着。
祂想了想,到现在自己少说已经过了几百年,连也已经化为污泥,这个空间的确非常难突破。
“它并非艾德文·埃利诺所能塑造的,或许也只是通过献祭仪式向双星……”作者寥寥几句,写完了空间的成因,便解答了读者的困惑:祂被关在这里,是因为始作俑者不希望祂去帮助另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作者也有提到,“格拉维尔”,仅仅一次,之后便全用“他”代称。有时候祂甚至需要联系上文,推理一会儿,才能明白“他”是在说“格拉维尔”。
比如作者向他后来的读者解释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去帮助“他”,因为“他”救过自己的命。
“或许我在去后也会再度不记得,但那个时候是他在克利莱城救了我。——从冥界。虽然不愿承认,但我过于脱离常世的知识便是来源于此。即使时间短暂,我也已经理解了不该在现世存在的、冥界的知识。
“如果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自己能脱离这个邪神的空间,也就是这件事了。他使我从自认的天才成为借用知识的凡人,我却无法——”
不知是一次写日记,还是他对往后自己的记忆力仍抱有信心,或者羞于展自己的绪,整件事件的说明竟是到此为止,不读者再怎么看,句也断在了“无法”这个词上。再往后,又只是继续分析这个空间的构成和元素,突破在何了。中间掺杂了一些对日期的记录,但后面作者一句“记录这个已经没有意义”,又是断了祂探求更多的念。
看完了笔记,祂再度抬看向被自己用力刻画的无数法阵。祂现在的思绪就和自己的一样,污浊成一团柔而秽的泥,本无法分辨任何容。祂又看了一手中的小本,瞥见书脊一边写着“笔记8-赛西·格鲁伊杜夫”,才终于想到:啊,我原来叫赛西·格鲁伊杜夫。
祂顺着本能的思维推演了一会儿画在半空中的法阵,到疲惫,沉沉睡去,却又在梦中见到了熟悉的场景。即使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祂却无端认为自己已经在这条暗空旷的小路上行走过许多次了。
四周相当安静,简直到了死寂的地步。连衣袍之间的声也没有。祂又走了一阵,终于看见面前奔不停的宽阔大河,暗红的江汹涌的奔着,拍在河岸激起白浪,却仍然毫无声响。祂终于发现不对劲,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时间仿若静止,除了那条江河在不断迈向远方,岸旁连树叶也不会摆动几分。
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应该踏上停在岸旁的木舟。只是一只脚刚刚踏去,便被一团光拉住了手。或许那团光应该是人,但是祂看不清楚,也觉得刺,眯着睛等了一会儿,那团光仍是散发着它原有的亮度,毫不减弱。
“别过去,”光说话了。它力气很大,箍得祂的手无法半分,说话的声音却细微到脆弱,像一绷的丝线那样微微颤抖着,“拜托了,至少别是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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