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1/3)
我在永照殿中悠悠醒来,一睁开,便看见景玟玉坐在榻边担忧地把我望着,而景韵背对着我们坐在案前,似乎是在喝茶。
天上已然晨光大亮,将昏昏大殿照起,殿中烛火已熄,烛台上结了厚厚的泪。
“潋清,”景玟玉,“你醒了,上可有不适?”
我摇摇,“我没事,玟玉,圣上怎么样了?”
景玟玉,“父皇今晨已经醒转过来,只是神思还不甚清明,也孱弱,已经回承运殿修养了。”
我,“如此甚好。”
景玟玉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笑问,“玟玉,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
景玟玉问,“那通鬼的大能……已经走了么?”
“是,”我应,“他是鬼修,不能见天光的,天亮以前便已经走了。”
景玟玉脸沉来,“竟然是鬼修?我以为你说的那大能,不过是懂些外的修人。顾潋清,你好大的胆。”
景玟玉惯来雍容,很少会这怒态。
我靠在塌上,垂睛,“玟玉,何必如此气恼,现在圣上已经醒了,我也平安无事,结果便是好的,这不就够了么?”
景玟玉气,“你与鬼修结,犹如以饲猛虎,你有几条小命,敢这样挥霍?”
奇怪,怎么墨书白,景玟玉,景韵一个比一个看重我这条小命,却只有我自己浑不在意似的。
大概因为他们都是没死过的人,而我自打生以来,就已经死过去又活过来了太多回。
景玟玉又气,“顾潋清,你这条命是舅舅救的,如果你不珍惜,便是对不起舅舅。”
景玟玉搬了华仲珍的名号,我哪里还能说反驳的话,只好赔笑,“好,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当然要好好活着。”
景韵从案边站起来,走到我们边。
“阿,潋清从小便莽莽撞撞,这些年没人教,更是无法无天了,我看也不要搬到监星殿,还是就在我里住着,有我看着他,或许还能收敛一。”
景玟玉倒冷哼一声,将怒火一并烧到景韵上,“你也是一样的,知他脾,仍纵容他鲁莽行事!”
景玟玉站起,在殿中踱了几回,吩咐,“你们两个一起在明德殿中禁足三日!”
她说完,便狠狠挥一衣袖,愤愤地走了。
我对景韵摊手,“小韵儿,真可怜,都多大了,还被骂得抬不起。”
景韵瞪我一,弯腰,将我拦腰抱起。
我踢脚蹬地挣扎,“放我来自己走!我上一伤都没有,走路还要你抱么?”
景韵在我腰间的手狠劲一,将将掐在我酸之,害我差从里泪来。
“别动。”
或许是为我受了景玟玉的禁足之罚,景韵锁眉,脸沉,看着怪吓人的。
景韵见我老实了,才迈步往殿外走去,一路将我抱回了寝。
回到明德殿中,我和景韵对坐半晌,默然无话。
我知景韵有话要说,但他不开,我也不知他到底要如何,只能陪他傻坐着。
景韵终于抬起手来,轻轻覆在我颈侧。
他指尖挲着被鬼郁王的獠牙刺破的伤,“夜鬼无心,求那鬼修办事,你付了什么好?”
我轻咳一声,“不过是被咬了一,喝了几血罢了。”
“不过是喝了几血?”景韵沉声继续问,“怎么?你的血是什么琼浆玉,喝了可以修为大增?”
我尴尬笑,“不是清哥哥嘘,我在白蛇的时候,多少小鬼想吃我……大概人血在鬼那里也要分品级,我的血算是上乘的吧……”
景韵仿佛听不我在玩笑,直眉怒目地俯/来,“小鬼都想吃你,你倒很得意?”他越靠越近,吐息都扑在我颈上,“让我尝尝你的血值不值得?”
他伸尖,在那两个小小伤上舐起来。
“景韵。”我亦有些生气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你们一个两个,都对我发脾气,可我招鬼来,又是为了谁呢?”
景韵默默从我肩上抬起。
半晌,他叹,“清清,我气你,不是因为你在永照殿中招鬼。”
他摊开手掌,一块红线金丝织坠着的雕龙羊脂玉坠,恰恰是他昨日才挂在我脖上的印信。
“我踏永照殿,便看见这印信落在地上。”
我劈手便将那玉从他手里夺过来,重新挂回脖上,一边在心里暗骂了鬼郁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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