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3/3)

    我恨恨地看着他,然中雨落风摇,只看见一个鬼似的黑影。

    是我有却无珠,不识鬼中有真魂,不辨人中有恶鬼。

    “你杀死了鬼郁王。”

    景韵严谨纠正了我的措辞:“清清,你说错了,他已经是鬼,如何能再死一次。”

    他轻慢笑起来:“他只是魂飞魄散了。”

    他只是魂飞魄散,白蛇中一百年的风与星夜,魂飞魄散,如此而已。

    “清清,”景韵又,“你是修人,修人斩邪除祟,是为功德,你与我合计斩了一只鬼王,是为大大的功德。”

    他不是一只鬼王,他是鬼郁王,生前名唤梅思青,在我从白蛇上掉东南天堑的时候,他从百鬼中将我救。我一直以为,他救了我,也是想要吃我,只是当时我量未足,上大概没有几两,于是他将我养着,等我骨丰盈,可以多吃几。后来他教我修习鬼术,但因为我是生人,于鬼不合,终未大成。

    鬼郁王于我犹如半师,他虽一直威胁要吃我,每每我遇到危险召唤他,他必会响应到场。我在登仙台上途陨落,又被华仲珍赶了门,是他收留我在白蛇中待了三年,他虽是一介鬼,却是我最信重依赖的亲

    “景韵,”我讥,“这功德你自己去领,等飞升之后,再领一个斩鬼天王的神名。”

    景韵向我走来,即使走到我面前,我仍旧看不清他的神。他面目之上萦绕着雾,于我已是全然陌生,仿佛乍见一个不识之人。

    “清清,”他,“怎么这般狼狈。”

    他向我伸手来:“上就要皇后了,怎么不在中好好筹备?”

    我挥开他的手。

    他又固执地伸过来。

    我们化作林中两石雕,谁也不动,任凭风凿雨刻。

    “清清,”他气,“原本今日该是我们大婚典礼,今夜该是我们烛,你怎么这么顽,跑到这里偷耍。现在牵住我的手跟我回去,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明日婚典过后,你仍旧是大延的皇后,是我景韵的侣。”

    我嘲笑:“怎么?你以为我很想你的皇后么?”

    我又笑:“你父皇胞新死,你不想着为你父皇服丧,却要在丧期举行大婚,从前装得多么贴孝顺,却原来是如此冷血无之人。”

    “清清,你忘了是谁与我在父皇阿殡前夜,在停灵的永照殿里夫妻?”

    景韵笑:“那夜你多么温柔乖顺,将我抱得多么。”

    他又,“谁是冷血无之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两夜为夫妻,你不顾我们之间两百日的恩,夜里多火,现在又有多冰冷,你的心又在哪里?”

    我瞪着他,忽然觉疲倦至极,我与他已无话可说,再论去,也不过是剑,万箭穿心。

    “景韵,”最后我只问,“是我错了,不该来招惹你,我求求你放我走吧,以后再不会踏足你大延半步。”

    景韵脸微变,将我手腕一把钳住:“清清,你在我景氏祠堂和我拜过祖宗,以后生是我景家人,死是我景家鬼,你不要妄想了,我一辈不会放你走。”

    他脸上笑意沉隐,面疯狂之,这般神,竟与我在九九之日于监星殿梦中所见一般无二。

    景韵从我腕上灵脉将灵气探,沿着经络游走,探我丹田海之中,将天极鼎动,灵波气海,顿时浪涌起。

    他已与我双修两次,突破金丹元婴,他故意对我施灵威,我受他压制,不得动弹分毫。

    “清清,”景韵微笑,“若不想被天极鼎溢灵气冲裂灵脉,便求我与你好,像我在皇祠中求你那样。”

    我忍受着丹田之中汹涌波涛,忍受被天极鼎灵气冲刷灵脉,几爆裂的疼痛,咬牙回:“你!!梦!”

    他丢开我的手,低对我冷笑:“没关系,夜还很,看你能嘴到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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