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2/3)

    我笑来：“安，我才廿二，你这么说得我想捋一捋胡须了。”

    我教了安几天，她亦勤修苦练，待我要走那日，已经能造一团珍珠大的灵火。

    “梅思青。”

    安：“那是世人不辨是非，不知师父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我再写上。

    说着两老竟已端来一杯茶，到安手中，让她敬给我。

    我知躲避不了，便只得迎而上。

    林间风阵阵，起地上厚厚落叶，纷纷扬扬如雨落。

    我只能端起抿一，将茶盏放，抬手摸了摸安的脑袋，“好吧，如此，你便算是我的徒弟了。”

    想一想，又叮嘱：“日后你若有机会行走途，倒是最好不要说我的名字。”

    “大鬼。”我轻轻呼唤。

    浇灭。

    我这才想起对她施过忘尘诀，轻咳一声，了。

    再写。

    “老梅。”

    我苦涩回：“师父机缘太差，只怕这辈已经仙途陨落，成了中笑柄。”

    “大鬼！老梅！梅思青！”我大喊。

    天地，神魂飞去，如在梦里。

    雨扑来，将我以灵光写成的“郁”字浇灭。

    无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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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摸她的，便走这间小院，走数百步，回看安和二老仍站在门扉中间，目送我远走。

    过了几日狗吠巷中，鸣桑树颠的日，着实十分平安喜乐。然我抖落一闲适，又义无反顾地走樊笼之中。

    “师父，”安着泪，问：“我往后可以去哪里寻你？”

    梦中有我翘首以待的脚步声，我即刻转，所见却不是我翘首以待之人。

    荆棘山同迎仙城外的蛤蟆山一样，是城中百姓的埋骨之山，我躲林中，寻到一块空地，便在地上画唤魂阵，以灵力在阵中写“郁”字。

    我渐渐觉寒袭骨，抬一看，原来真有秋雨从天而落，落在我的脸上，将我双颊透。

    淋漓冷雨，兜落，连眶中也被蓄满，然后溃堤，汹汹洒洒。

    “不要同我玩笑，”我颤声，“你不是白蛇里修了一百年的老鬼么。”

    我再唤：

    无声应答。

    “这一支青玉簪么？”她疑惑，“原来是师父送我的。”

    安疑惑：“为何？”

    “清清，今夜月圆，我等你回找我，你却在这里唤魂。”景韵隔着厚垂雨帘，难辨神地看着我，“你又来寻他，还想告诉我，你没准备和他什么吗？”

    抬看看天，今日是满月，月上中天，华光如，将我浸得浑微凉。

    我往荆棘山走去。

    无声应答。

    “哎，”我要将她拉起来，“怎么就拜师了，我只有这几日能教你一些浅法，往后就要靠你自己修行了。”

    我又送给她几张灵符，嘱托若遇到宵小，可将灵符甩，旁人便不得近。

    然天地之间，只有林风夜雨，无人应答。

    安立刻跪来，恭敬稽首：“师父在上，请受安一拜。”

    “去……”我冥思苦想，似乎天涯海角，没有一算得上家，最后只能无奈，“若你想寻我，可以去洛源，将我送你的青玉簪埋在一棵榕树，那棵树生千年，十分壮，你去了便能寻到。”

    不挣破运束缚，天厚土，亦是囚笼。

    她将拜师茶敬到了我手中。

    安严肃：“师父肯授仙法于安，安将永世奉您为师。”

    “好，”她，“我一定会去的。”

    又被浇灭。

    我尚且不敢走大延皇城，一旦去了，难保不会被墨书白等大能寻到踪迹，不过留在大延京都，又有被景韵捉住的风险，但他竟未在京中安置许多人力搜捕我，想必他以为我会即刻逃城去，让我赌了一个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