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rou)(3/3)
我被灼得满大汗,连发都透,汗珠如雨落,睛都快要睁不开。
我就像被丢到了锻炉里冶炼的铁石,就要被炙烧得化。可谁知刚刚勉适应了这灼之,又顿时觉浑惊冷,如坠冰窟,刚刚还似锻炉的一泓炙,顺便变成了北川雪原上的极寒冰泉。
然或或冷,都是同样的痛楚,并不是刀剑割刺的痛,而是仿佛有亿万发丝般的细针,慢慢旋我的肌肤,穿透我的血,刺我的骨髓,再沿着骨骼游灵台,刺我的脑中。
这泉一时极一时极冷,每每我觉适应,稍稍放松了神识,它就立刻变幻,将我在痛苦之中反复折磨。
我第一次觉得时光如此难捱,七日竟有一百年那么久。
来一缕灵风,景韵走了来,我从缠结在我前的发间抬眸,看见他脚踩着一双玄靴,才发觉他燃了莲灯,将这方囚室照亮。
而我亦发觉,我的这泓泉,竟是血一样酽红,那甜腻的味,也是从泉中泛起,而泉面已从我的肩落到腰间。
景韵半蹲/,托起我的颔,“清清,你得很好,已将龙血泉收近三成了。”
我在中息。
我想哭喊,我想,我想求他饶命。
但我发不声音。
因连日的惊惶,已让我关闭,任凭我如何张嘴,也说不一个字来。
景韵竟然在笑:“清清,我相信你可以忍受。”
我不行,我不要,我投降。
他一定看见我中的祈求,但只是拨开我脸上的发,甩了甩手,站起来:“龙血泉将炼化你的血脉,让你的经络得以更多地承载天极鼎外溢的灵气,虽然尚不能完全修复你的灵灵脉,但可使你不至于因不能及时开鼎而灵脉爆裂,于你是多么大的机缘。”
“清清,想要窥得天机,当然要受些苦楚,你是修人,应当明白,修行本就是一条万死之中求一生的苦路。”
“当然,有得必有失,用龙血泉炼化你的血脉,或许还会有些无伤大雅的影响,往后你会知。”
他说完便再次离开了,独留我在中无声地尖叫。
一时炙,是疼痛。
一时冰凉,亦是疼痛。
我在这疼痛里昏迷,又被向另一个极端的疼痛惊醒。
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冷替的回,我渐渐麻木,不再觉到痛苦,渐渐以为自己只是泡在一泓温的泉中。
景韵再次走了来。
“清清,”他笑,“龙血泉一定于你合缘,才过十四日,已经又去三成。”
他放松吊着我手腕的缚索,我便散骨落,跌坐在地上,好在泉已经落到膝弯,不至于叫我溺亡。
“清清,二十一日我再来看你,希望到时你已将龙血全收用。”
龙血泉于我不再如锻炉,亦不再是冰泉,既然不再折磨,无非是再多捱七日。
然我又想错了,龙血泉虽然不再使我饱受寒之苦,却如桃,动我腹中/火,叫我的灵台中天翻地覆。
我已然鼓胀裂,后同样麻至极,浑上每一都仿佛受着蚁虫嗜咬。
我被/折磨地几近疯狂,甚至觉连几日前受得那寒折磨,比起现的境,竟甚为妙。
我倒来,在泉底翻,磨蹭着泉底的地岩,在一淌已不足没过足背的泉中,反复挣扎,我将手送至,不知轻重地挲搓,另一只手伸到后,反反复复/捣。
最后不知何时,我终于在漫路途上,到达愉没的穷途。
景韵在我边蹲,对我笑:“清清,成了。”
不知他是何时来的,有没有看到我那不堪状,但我现在涕泗横,应是同样不忍一睹。
“清清,你已炼成龙血脉,也不枉我为你耗尽景家珍藏。”
景韵伸手,动作轻缓的抚上我的腰背。
我便觉有撩人的火从我背上燃起,沿着脊骨烧我魂中。
“龙细细,凤尾森森,这副肌骨,简直勾魂摄魄,不如就唤作龙之吧。”
他将龙血泉引我,说是要为我増拓灵脉所能承载的天极鼎灵气,但其实是要叫我念从心,自甘贱。
“龙”实为“龙”。
那夜在淋漓雨中,他说总有一天要叫我服。
现在我在他面前五投地。
我自愧弗如,甘拜风,景韵用在我上的手段,我连想都想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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