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焰(3/3)

    我又在心中暗忖，也不晓得离焰是否知自己已经是一个傀儡，又被华仲珍转赠给了我。

    却听见离焰沉静：我知。

    我顿时愣住。

    离焰向我解释：你降临于我的魂境时，所思所想我都能应。

    他又告诉我：我曾在为北川征时负重伤，是华神医将我从鬼门关中拉回人世，他与我结魂契，告诉我往后或许需要我为他办事，就让我回到了北川。正因为此，我才不打算加狼主之争，以免他召唤我时，我却因国中事务无法成行。

    他又：这些年我一直在等待华神医的召唤，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将我送人。

    还是送给了我这个修为低，运奇差的人。我在心中丧气后，才想起来离焰也会听见。

    离焰果然又笑了：其实我也是只倒霉的狼，你看我甚至已经死过一次。

    我虽尚未见过他，却仿佛看见了他上温柔的笑意，又听见他轻声：但往后我们二人的运合二为一，应当会比以前好上不少。

    我也笑起来。

    离焰吁一气：你终于笑了，刚刚就觉到，你似乎不太愉快。

    他又轻柔笑：愿用我所有的愉换取你全的忧虑，望往后的时日，你能永远安乐无虞。

    我立刻遁逃，将神识引回白蛇中，睁看见千夫皱着眉看我：小祖宗，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我笑：“这里这么黑，你怎么可能看见我脸。”

    又：“好了好了，你不要总在这里看着我，我又跑不了……你去告诉鬼郁王，我会想办法让他能尽快去找太婴的。”

    千夫狐疑地看我半晌，见我不再理睬他，是真心想赶他走，于是委屈地说了一声明日再来看我，终于不不愿地飘走了。

    其实我的确觉到面颊上在发，千夫走后，才将发凉的手指贴到脸上。

    离焰的低语仿佛还回在我的灵台中，他明明并非在我侧，却像是贴在我的耳畔，向我耳中呼了一气，将我得鼓胀起来。

    我在大延皇时，常听大延朝臣在朝中声讨北川天狼军。北川雪原上的狼族，个个都是骁勇的战士，群聚成军更是所向披靡。因狼群视己族边境凛然不可侵犯，但大延却与北川屡犯边境之争，百年来时有冲突，是以二国可谓世仇。

    但我从到过过北川雪原，只听说那里满地皑皑，万银装，北境，便是雪风饕，树凋惨，却如何也没料到，传说中天凝地闭的北川雪原中央，竟然燃着一堆篝火。

    他叫离焰，离为火，火行微焰焰也，他这般炙，在寒星冷月的冬夜里四散着星火，仿佛要叫走近他的人都和他一同烧起。

    他正从北方向我烧来，卷起沿路的尘烟，只要我心念一动，我的神魂就能瞬间他的。

    而他会立刻向我回应。

    你来了。

    他对我：别急，我很快就会到你边。

    我心想，虽然鬼郁王似乎很焦急，其实我却是不急的。

    离焰就轻笑：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我想亲看到你，亲手碰你，亲耳听见你。

    他的声音低缓而幽沉，灼的魂火燃着我的灵台，叫我觉神魂都被烧成轻烟。

    离焰叹：还有十日。

    又：我很快就来。

    我便又睁开睛，心中懊恼怎么又忍不住去看了他。

    一抬，看见鬼郁王正坐在我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他问：“你刚刚似乎窍了？可你分明还只在合期……是我觉错了么？”

    我冷然问他：“你来什么？”

    鬼郁王一顿：“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我疑惑：“我什么时候叫你来了……”

    鬼郁王沉默半晌，才：“上月十五，你说让我今日再来……”

    我这才想起，原来又到了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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