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1/2)

    “昼夜汇之时已过，想再鬼城，只能等时替之时才有几分可能……虽说定魂珠可保他无命之忧，但拖得久了梦太，要想再拽回来可就难了……”

    闻人书摸着在旁来回踱步，低声自语，又似是心虚在同人解释。

    他起初推测不能靠近红楼是因为他们上活气太重，而将死之人已然半步踏鬼门关，说不定就能混去，这也是他选择让姜瑶去红楼的缘由。本想着若是自己从旁协助，不了大问题，未料才生分别之意他和风寻骨就被踢来了，以致相隔。说到底还是他过于自负才造成现在的局面，他自知有愧，态度也不再那般轻慢。

    风寻骨坐在一石阶上，低看着自己的手神，五指缓慢重复着握、张开的动作。他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了什么决定。

    闻人书摇叹气，眉皱得愈：“怪哉怪哉……”

    他方才在城中巡查，起初还颇有自信，结果兜转了几圈，别说找到什么棺材铺小红楼了，就连他们城时的大门都没了。不过这也让他确定了另一件事——这座康城并非只有鬼城这一异常，应当还有其他阵法在，甚至说不定鬼城只是意外现，只是他先被鬼城引了注意，一时拙未曾分辨得其他。

    理说，鬼城仅作为连接两地的过渡，多是怨气过重时才会现，于鬼来说是归宿，于人来说却没什么意义，就连修中也未听闻有过什么修炼之术是要借怨气的……

    而就他所知，以鬼城为辅的阵术，自古以来只有一，便是幻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稍有不慎便会落幻术之中再难脱。如黄粱一梦，在幻境中虚度此生，寿元尽时，便成了鬼城中的一怨魂。能悄无声息地引他阵，布阵之人对此阵必然是相当通……

    他眉一皱，心中有了推断，向风寻骨：“你还记不记得那座红楼的方位？”

    风寻骨闻言抬首，向四周环视数息，摇了摇。闻人书脸凝重，才想着要不要最坏的打算，等到时再“鬼城”一探究竟，便听风寻骨说：“好像，是那里。”

    他抬起胳膊，指向的却是天上那月亮。

    ……

    “你是谁？”灰白的珠空地“盯”着他，声音沙哑，“是小咩叫你来的吗？”

    他意识地摇了摇，未见回应，又说：“不是。”

    于是咔哒一声，门关上了。原本还想说的话被堵回了肚里，他忍不住犯嘀咕：难想要楼还要找到那位小咩？这里那么多人，难他还要一一问过去不成？

    他着走上前，敲了敲门。

    那舞的影停了，隐隐传嬉笑声。一悦耳的女声音问他：“是客人吗？”

    姜他愣了一愣。客人？他一心只想着红楼，却不知去了又要什么，更忘了这红楼似乎是家店……等等，这是家什么店？还未等他琢磨过来，那门便向两边大开。不仅是外面看着红，这楼里也是十足十的红。

    檀木雕炉香冉，薄纱珠帘影绰绰。香炉染着红烛，梁木裹着绫罗，薄雾朦胧，琴音悠远。这楼主人好似一心要附庸风雅，一桩桩一件件单独拎来都雅到了极致，堆在一却过犹不及，只觉得。看得人心里也。

    他不自禁地迈过门槛，后哐当一声关上了门。还不等他惊诧，便听得一声音传来：“这位公瞧着面生，是初次来这楼中么？”

    他循着声音向上望，只瞧见门后侧坐着一女影，前一方桌影，双手不时轻轻拨，琴音便由此来。

    临到此时他竟不觉得怕了，气定神闲地：“你还未曾见到我，怎知我面生？”

    女似是笑了，又问他：“公从何来？”

    他犹豫了一，不太确定该不该如实回答。

    女倒也贴，见他不答，便：“既已到了此，来倒不重要了。”

    他立刻：“敢问姑娘，此是？”

    女诧异：“你都了门，竟不知这是何？”

    他着：“在愚钝，望姑娘解惑。”

    琴音渐缓，女：“凡死后七魄散尽而怨气未消者，方可此城。此名为幽都，亦作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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