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1/2)

    误会什么时候解开不一定,但生活还是要过去的。

    好似又回到了在小破庙里那段日,幸好这次要照顾的人不多,且大多健康能自给自足。有吃有喝顺便同人聊天扯淡,平静且安稳。只是这城里空旷得让人心里发慌,虽然闻人书再三保证过没问题,姜瑶却总觉得心慌,一度想要搬到城外的林里去睡。

    风寻骨倒是不在乎那么多,只想与他同睡,在被他以理由婉拒后,也就识趣地没再提过,只是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幽怨”。

    另一边,自从风寻骨一夜之间大以后,奉稞看他的目光便愈发灼,简直把“打架”两个字写在了脸上。自从姜瑶有意避开风寻骨后,奉稞便寻到了机会,时不时就要约架。

    姜瑶对这俩人打架好奇的,跟过去看过一次。风寻骨看着冷静一人,打起架来倒是十足十的暴,全无技巧可言,相较之看着只会用蛮力的奉稞,里胡哨的程度倒是能打个满分。

    这日无事,风寻骨又被拽去打架。闻人书拎着酒来客房找他。一桌两人,一壶两杯,几碟酒小菜,三言两语相谈甚佳,心生无限慨。

    这客栈一共三层,地一层地上两层。地那层里居然都还有些米面,只是地冷,缺少打理,大半都发了霉。酒窖据只剩一地坛碎片,勉找到这两坛还能喝的,可惜沉淀不够,少了几分味

    酒倾满小盅,泽浑浊,气味寡淡。闻人书喝得豪,数杯肚仍不尽兴,脆舍了杯,直接用碗喝。

    姜瑶其实不怎么喝酒,没什么烦心事儿时便更不怎么喝,只抿了一抿敷衍了事。那一坛酒里有一半都了闻人书的肚里。此人一手端着碗,用胳膊拄着,混没个正型。他笑得轻佻,语调也轻佻,酒坛里腌了味似的醉。

    “我这句话,可能问得迟了些。”他慢吞吞地说,“我瞧风寻骨小兄弟怀异像并非凡骨,可你却是十足的凡胎,万没有理和他牵扯上什么。有趣的是他待你不像是朋友,恩,也不像是断袖。那这就奇怪了,他怎么会想跟你同行?”

    姜瑶嘴角搐,心你这不是明白的么。不过这话也提醒了他——风寻骨为何要随他同行,至今仍是未解之谜。也是他鸵鸟心态久了,秉持咸鱼原则,即对并未危及到自命的人和事一律作忽视理,才能发展现如今这能和任何人在不知底的却相甚佳的诡异关系。

    他慢吞吞地抬手举盅,小抿一,放胳膊,再慢吞吞地:“你怎么知我不是断袖?”

    闻人书一酒没咽来,当即咳得撕心裂肺。

    他心里暗,面上淡定如常:“开个玩笑。”

    闻人书咳得脸涨红,好不容易平复来,认真:“其实,断袖……也没什么。修真界中不乏些人有龙、磨镜之好,修真漫漫,结伴搭伙儿过日,聊以自。到后来日久生、结为侣也不在少数。可,你知不知他是什么?”

    他:“不就是蛇妖么。”

    “你不怕?”闻人书表略有些复杂地看向他。

    不过这话也问到上了,他确实怕。他略一思索后:“他曾救过我一命。”

    闻人书若有所思地,又闷了半碗酒肚。

    “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姜瑶转移话题,“总一直待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

    “从康再向西北些有座珑玉山,我刚巧有些朋友在那隐世。前两日便写过信问她,今早刚收到回信。说是若肯守规矩,倒不介意再添几个人去住。”他自顾自地念叨着,“那地方从不现世,不受两界规矩制。开得最漂亮,酒酿得也是最好的,以前……呵,以前经常同人向她去讨酒喝,现还欠着两粒凝魂丹没给,不晓得她还记不记得,都这么久了应该忘了吧……”

    他声音愈发轻,怔了一会儿,忽地笑了,晃了两脑袋,向姜瑶:“待康之事落定,我也要回一趟紫亭。这儿发生了这么大一桩事儿,六门派那些老古板也该有些决断才对。只可惜我要言,不能与你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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