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2/2)
不过同行这段时间,他也的确时常给自己吃些不知不用的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神的确好了不少。姜瑶斟了杯酒,又想,若是这人没用续命当要挟,自己还肯随他来康么?扪心自问,会。
姜瑶笑着看向他:“怎么了?”
“我当时若不那么说,你还肯随我同行么?”闻人书笑得毫无愧疚之。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第无数次想要这么问他,却又犹豫着怕知答案。风寻骨的来历真实吗?闻人书又知多少?他们说的话可信吗?
向东?他暗自记,追问:“然后呢?”
风寻骨没说话,默默地把桌上的东西仔细收拾起来,布巾沾了,袖卷起半截净桌。他手指细白净,指甲圆泛着粉,肤如剥了壳的般细腻光。可他本的气质又与这柔相反,冰冷,与任何人之间都筑起一不可破的透明城墙,难以碰。
姜瑶想了想,问他:“那你会骗我吗?”
“明日,”闻人书说,“或者今晚。看她什么时候来接人。你呢?”
闻人书不置可否,只是笑,说:“你现在还剩半年可活。”
饶是不怎么信这人的话,也让他心里咯噔一声:“这么快?”
他有些慨,问:“你几时走?”
“阿瑶。”风寻骨叫他。
“别急,百死一生不是都还有那么一线生机么。”闻人书莫测地起一枚搁在桌上,两指一错,便在桌面上飞速转动,骨碌骨碌——啪叽掉了桌。
闻人书伸一手指晃了晃,说:“一年。我曾说过你还有一年可活,是我行不够。其实昨夜夜观天象时,我才察觉到你因果已至将有一劫……”
姜瑶一脸无语:“你同我说的那些话还有那句能信?”
他也笑了:“借你吉言。”
“依你所说,向东走。”
未曾料带他会问这么个问题,风寻骨愣了一。他安静地看着姜瑶,想把这个人的样一刀一刀刻在睛里。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再理所当然不过地说:“我永远不会骗你。”
牢不可破的隔阂、的城墙、居然千里之外的冰冷……都消失了。
又想,中州也是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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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打探不来更多,只听这人胡言语,说些个听不懂的话,便闭了嘴。
姜瑶瞧了他一,分外冷漠无地提醒:“你说要帮我调理。”
“……”
鸵鸟心态再一次占据了上风。
姜瑶还未适应风寻骨现如今的样,有些不自在地向他笑了笑,这人分明只皱了皱眉,还未说什么,他却觉得心虚,先一步解释:“只是找我喝了酒。”
闻人书才要走时,刚好碰上才打完架的风寻骨,两人目光对上那么一瞬,了,错而过。
他狐疑地打量这人两:“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无怪他不信这人,这话说得实在是笼统。东南西北总共就四个方位,去了他们的西,来时的南,便只剩东、北。二选一的概率。
“我相信阿瑶,”分明已经不再是那张圆可的脸,更不适合用这委屈的表,可他还保留着曾经的习惯,轻轻抿着,像是小孩那样看着他,“希望阿瑶也能相信我。”
闻人书笑着说:“那我祝你一路平安。”
闻人书一愣,接着大笑起来,笑罢:“你这么信我,到让我有些惭愧。”
风寻骨目送闻人书门,又扫了一桌上还未收拾的坛碟。
“天机不可破,不可不可……”闻人书摇晃脑,愈发像个神。
壶里的酒了,坛也空了,生都没了,话也谈尽了。
“太久没过手法有些生疏了,不打不打。”闻人书一猫腰把捡起来,一面扒开壳咬了一,另一只手随意掐了两,:“需向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