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舟(1/2)

    中州封昱关，姜瑶借着风寻骨施术隐藏形，悄悄溜了关中的粮仓。

    他们在关外远安营休息了几日，熟悉了况。从砚山带来的粮最多只能撑半月，毕竟小妖怪们不谷，吃的都是菜叶果，容易腐坏。

    得知赵青要去拓和，而拓和正是燕国旧都时，姜瑶决定同行。同时他也了解到，若要去拓和，封昱是必经之地。于是他们同赵青商议，决定先来探探况。

    封昱的粮仓有两个，其中一个仓门大开无人问津，梁上挂着数十绳，断被利刃斜斜切开。绳方脚印密密麻麻，杂异常，方向倒是一致，皆朝着仓门。不难推测这里曾挂着不少尸，且在落地后并没有被拖走拽走，更像是自己跑了的。

    另一个粮仓倒是完好，锁没有陈广说得那么老旧。不至于一碰就坏，被风寻骨一拧便断了，姜瑶本想提醒他低调行事，一阵无奈。两人推门走，一望尽仓中挂着的数十只“腊”。

    有陈广提醒，姜瑶对其中景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加之与疫病患者朝夕相的那段时候也锻炼了不少，倒不至于惊吓过度。其实在视觉上，尸要比半死不活的人更友善些，也没有什么异味。

    风寻骨的瞳孔竖立成线，直盯着那些尸——那模样他十分熟悉，这是饿了。姜瑶哭笑不得，生怕自己又没看住他，安：“回去给你吃鱼。”

    粮仓年久失修四漏风，昨夜才过雨，今日天又晴了，烈日当空汽蒸发，难免闷。

    “腊”们皆是双手双脚笔直垂，颅微低五官凹陷，肤呈现灰，遍布大小不一的黑斑，肤的血消了似的，裹在骨上，能清楚地描绘骨的廓。

    穿着还算面，腹等要害裹着甲、青铜盔。甲因久未曾保养过显得相当陈旧，有些许雾附着。前用红黑颜料绘制涂抹，组成一只狰狞凶兽的颅，其上划痕错，偶有刺透的孔，不过一指节，许是枪矛之。他对甲胄样式没什么研究，判断不是哪国哪年的，只记特征，打算回去问赵青。

    他又圈起袖，打算上手。其实不用仔细检查，也能看违和之。

    他在小学课本、也许是初中课本上看过，晒也是在房里，只不过人家是木房，空气炎燥，晒分尚能理解。封昱地势凹，依山临，常年雨，能让尸在这环境保持燥，没有腐烂，且没什么异味，要说没有怪力神掺和，科学大神简直死不瞑目。

    他心罪过，手伸向那腊上的衣服想要掀开看看面。布衣没有甲那么韧，他才一手便心知不妙，来不及收回力，猛然扯一小块布料。那衣服看着完整，谁知竟一碰就碎，老旧得像是博馆里刚土的史前古董，显然不对劲。

    他让风寻骨抱起他举，观察系在梁上的麻绳。绳倒很结实，韧也足，细足有半寸厚，想要到一刀砍，断毫无刺，不仅对刃的锋利度有要求，用兵的人力气也不能小。

    他不是法医，没法观察更多，也不好把人家衣服扒了看有没有致命伤，只大略看了一圈，没发现袭击陈广的那只尸人。

    检查过一圈后，姜瑶心里已经有了推测。

    某人、或者某些人，在杀了这些人以后，用某方法把他们变成人，而后吊在了这里。或者是先把人吊在这里，再用某方法把他们变成人。并且这办法确度较低，不然没法解释衣服的事儿。

    如果是前者，那么在转移的途中尸人上的麻布衣不可能还完好无损。如果是后者，施术时显然会让麻绳和麻布衣一样脆弱，撑不住尸的重量。这简直就像是密室杀人案一样无解。

    当然，先后关系只是为了找到案发现场，他当然不会天真到修仙世界讲科学，说不定人家的法术就是这么任，差别对待。此时他只能慨自己还是在凌霄里待的时间太短，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又想到另一个粮仓里那些断掉的绳，以及绳方的痕迹。让这些尸动起来显然有什么条件，比如斩断绳。莫非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麻绳有什么玄机不成？他正思索着，便听见仓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前一后两个人。风寻骨望向仓门，手垂在侧，似要握住什么。姜瑶抓住他的手，轻轻摇。那脚步声愈来愈近，最终停在不远没有过来。

    “他的！那帮孙嫌麻烦，就知让咱们过来，八百年没过，现在倒想起来了。这破地方有什么金贵的东西丢不得？我看就是故意难为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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